真活久見,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奮不顧身的打工人。
在我的視線中,他突然動了,而且還是腿一蹬就出現在我面前。
我堪堪躲過他愈發凜冽的攻擊,覺得他還是當個人機比較好。
眼見對方攻勢越來越猛烈,我接應不暇,咽下口血不再迎招,反而在跳躍躲避間凝神去計算一切攻擊的可能性。
——竟找不到一點破綻!
呼吸一滞,一秒不到的停頓卻被對方逮住,幾乎同一時刻,漫天銀光瞬間從頭頂刺下!盡管我盡了最快速度閃躲,但還是有幾把飛镖狀暗器不偏不倚的紮入胸腔,刺進血肉!
刀剜在骨頭上,是極疼的。
操。
随着時間的流逝,我剛兌換的所有道具已經清空,而男人帶來的壓力卻越來越雄厚,出手也越來越迅速,像是身上沉重的禁锢正被緩緩解開。雖然不知道這是否跟主系統有關,但我覺得如果時間再拖下去,我就不隻是像現在這樣遍體鱗傷,而是被一招解決了。
但如果要我現在就放棄隐藏,向主系統公布自己的各項數據,我也是不願的。
迅速拉開距離,我踉跄着半跪在地上,眼見審判者下一次攻擊不給喘息的迎面而來,這才不情不願拍了拍手。緊接着肉眼可見的,那些人原本已被系統判定【死亡】的玩家臉上緩慢卻明顯恢複了血色。
“你要的人全活了。現在總沒理由殺我了吧?”我扯扯嘴角癱坐在稍微幹淨一點的地上,胸膛滾落的血珠滴在褲子上,黏膩的暈開了一片深色。
最初為了避免主系統追責而特意改變的攻擊方式,沒想到真的幫上忙了。
于此同時,我在意識裡語速飛快的呼喚小白:【你那邊怎麼樣了!】
近在咫尺的審判者攥住撲克牌的手當場僵住,他走到身邊一具躺下的軀殼前,将手放在對方脈搏處似乎在确定什麼,半晌才擡頭緩緩朝我點頭。
【鍊接副本的工作已經做好了,就差您的同意後的載入了……那些玩家這麼又活了?】小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等、您怎麼靠審判者身上了?】
【他身上又髒又硬的肯定不舒服。】小白快速追上一句。
【還是死的,不過我用了點手段。】
眼看那雙手即将觸碰另一具玩家屍體的皮膚,我的心髒一瞬間蹦地極快,【盡量進入時間流速比系統空間内慢的,盡快!你可憐的宿主也快成為那堆屍體裡的一員了!】
其實那些玩家倒是沒徹底死,就是都成了半死不死的狀态,用修仙的那堆老不死的說法就叫活屍,類似于上個副本醫學背景裡确診的狂躁型狂犬病末期患者:沒有自我意識,但你也不能說他完全死亡,至少還有生命迹象——會呼吸,會行走,還會……咬人。
這種特征還會随着時間延長而愈發明顯。為了避免進副本前被審判者發現,短時間内最簡單有效和諧的方法就是假意上前擁抱,按照交手時對方的機警,我很快便能将他的注意力從那幾具有呼吸的屍體上移開,然後出手攻擊我。
但沒想到耳朵是,對方并沒注意到我的靠近,反而讓我真真切切的抱住了。而我身上刺入身體的刀還沒拔出來,幅度過大帶出的鮮血汩汩流淌,順着接觸染上對方的小醜服飾。
我一咬牙,抱得更緊了,心想反正這杠子總是要結的,再多一個問題不大。
小醜面具構成的雜色模塊緩緩轉向我,我勉強扯出一個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你好啊。”
他似乎花了幾秒反應,才隔着面具僵硬的回了句,“你好。”
【再堅持住10秒!】
那頭逐漸回暖的屍體開始泛白泛青,我将他偏過去的腦袋又掰了回來,手指的觸感滑膩到詭異。面對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的疑惑神情,我垂下眼簾,低聲誘惑,“打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視線飄到屍體上,”白淤青。我叫白淤青,你呢?”
“……我…好像,沒有名字。”
【還剩5秒!】
眼看對方又想把頭轉回去,我伸手便朝着男人面具邊緣上摸去,這回換對方反應過來并抓住了我的手腕,“你……”
【加載副本中……】
【恭喜玩家進入副本——】
【驚悚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