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本就隐隐作痛的皮膚傳來的痛感更清楚了。
我饒有興緻的東摸摸西瞧瞧。
林博士狗是狗了點,但個人能力真是沒得說。那藥劑也是個好東西,如果可以帶進玩家個人空間,到時候再倒手賣出去,啧啧。
這邊算盤打得啪啪響,那邊林舟行還盯着自己被咬出血的那隻胳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三分鐘,他突然彎腰幹嘔。
我:【?】
心魔:【他被你惡心吐了。】
我:【??】
啊?
然後他似乎緩了緩,緊接着,從衣兜裡掏出一小瓶……空氣清新劑?
我不可思議地看着他拿着一小瓶空氣清新劑,先是對準傷口噴,随後對着四周……好吧,尤其是我的方向,一通狂噴。最後鐵青着臉大步離開了房間。
背影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心魔:【我明白了,他沉默的那段時間可能是在思考要不要幹脆砍掉被你咬的那隻胳膊。】
我;【……】
心頭好像中了一箭。
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未果,大概是鼻子已經被血腥味腌入味了。
其實這不能怪我,誰讓他連給我洗個澡的時間都不給,跟沒見過大活人似的來找我談話。
我思索了下,感覺不對:【從開始他就能聞到血腥味,那怎麼剛才才發作?】
心魔道:【血腥味對他才是常态吧?應該隻是單純被你咬下去的口水惡心到了。】
我:【……】
但好在目前沒有性命之憂了。
等氣順了我才扶着牆慢慢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手搭在門把手上,向下轉動,隻聽“哐當”一聲,門震了下,未開。
——那老登把我鎖裡頭了!
*
我現在在一個浴池裡。
如果你要問我是怎麼在鎖着門的情況下從那個白色小房間到現在這個浴池的,我會告訴你我也不知道。
隻要一個眨眼的功夫,眼前的場景就變了。
我的身體沒有因為場景的詭異變動而變回孩童,身上的傷疤和浴池中飄浮的血絲也證明剛剛的一切并非一場幻覺。
但我分不清什麼是真的了。
沒有人能解答我的疑惑。
但蛇可以。
從我看見那條吐着蛇信子朝我遊來的白蛇的第一眼,心底就反複叫嚣着一個念頭:殺掉它。
殺掉它,然後我擁有實力。
殺掉它,然後我重獲自由。
很吵,很煩。
白色蛇水下冰冷的尾部纏上了我的腿,上半身如同盤繞樹枝般盤亘在我身上,正以一種緩慢且不容置疑的力量緩緩收縮。
它巨大的頭顱搭在我的肩膀上,火紅的蛇信子一下沒一下的吐着。
我感受不到它的殺意,于是便放任了它的動作。
溫熱而濕潤的水流沖過我們的軀體。
我隻覺得自己也變成了一條蛇。
直到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出現了第三個人。
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随着他的靠近,與我相依偎的蛇開始發出“嘶嘶”的聲音。
男人靠近水池,維持着的單膝跪地的姿勢,單手捏起我的臉,左右晃了晃:“嘶,怎麼是條沒毒的。”
我本能的不喜歡他這話。
沒毒怎麼了。
我的尾巴煩躁地拍打着水面。
他似乎笑了一聲,對我道:“小蛇還不樂意被說?算了,看到你旁邊那條沒?殺了它,你就有毒了。”
我看向他口中的那條蛇,它似乎也在看我。
我張了張嘴。
于是它從水中彈起,以男人無法反應的速度咬向他的頸部。
毒素反應的很快,男人死了。
然後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