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雅悲劇的發現，因為沉浸在複習的高潮中，她還沒有完成數學卷子。

她們的數學老師是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老師，看起來很像體育老師，但教學水平很高。在分班之後，這位數學課組長林老師就去教理科的實驗班了。

和教學水平成正比的，就是林老師是一個幽默且嚴厲的老師。

雖然他很幽默，但對于學習這一塊就抓得很嚴厲。

如果沒有按時交作業，絕對會被逮去辦公室站門口。

緻誠中學的老師都狠抓學習。作為一個小城市裡的高中，每年高考大概也就隻有一半的學生能過本科線，這還是大部分人卷生卷死的結果；如果老師不嚴抓學習，小城市的孩子的出路就是進廠打工。

數學老師的大刀懸挂在頭頂，尚雅隻能先将正在做的練習題收起來，然後拿出還是空白的數學周末作業卷子認真做起來。

如果是在以前，在距離收作業還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候，她會很敷衍地胡亂填上一個答案來暫時應付林老師的檢查。對于高中生來說，大家都會這樣做，所以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不過現在她是決定要好好學習了，就決定要好好做每一道題。

因為今天已經複習過數學必修一的前面兩個章節的知識，她幾乎是将基礎的知識點生啃下來的，現在這版數學卷子的知識點也主要是已經學過的前面兩個章節，還有一些初中的考點，都并不算很難。

等到晚自習的鈴聲響起，語文課代表在前面分發着卷子，尚雅才将還剩下兩道選擇題、四道填空題和後面的大題的數學練習卷放回到抽屜裡。

有時候林老師會在随堂練習的時候過來巡邏，所以還是将沒做完的數學卷子收起來比較好，免得被林老師發現她還沒做完周末作業。

前面的同學将語文随堂練習題傳下來，尚雅拿了三張，一張她的，一張陳潔的，一張給陳潔左邊的同桌杜恒，然後将剩下的卷子傳到後面。

語文随堂練習是由三篇閱讀理解題構成，都是選擇題，做完後就将答案塗在答題卡上，等到七點半就将答題卡交上去。

閱讀理解的選擇題是她的弱項，即使高考結束十年她都還記得她的高考語文閱讀理解選擇題錯了兩道的痛苦往事。

看見卷子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尚雅隻能耐心地認真讀題，将那些選項一一排除然後選出她認為是正确的選項。

但是——依然覺得很難。

從前語文算是她的強項，但是因為太多年沒有接觸過解題思路了，現在她完全沒有了高中生該有的解題思維。

想要撿回來這部分，就需要靠不停地刷卷子來找回感覺。

高考之路，任重道遠。

直到七點三十的鈴聲響起，尚雅才終于做完最後一道題，然後開始在答題卡上塗起答案。語文課代表也在前面喊着，讓各組的小組長收好答題卡。

現在的小組就是前後兩排六人，平時收發作業、課堂讨論都是以小組為單位負責。

可是他們小組的小組長是誰？

尚雅拿起答題卡往後看了一眼，等看見陳潔旁邊的杜恒将塗完的答題卡放在陳潔的桌面上，她才也将答題卡放過去。

等語文課代表過來收答題卡，陳潔就将六張答題卡疊好交給她。

除了前面三篇閱讀理解，後面還有古詩詞填空、古文翻譯等題目，一般也都是要求他們在晚自修期間做完；等到明天上午會發下來答案讓他們自行訂正，然後在上課時老師評講。

因為剛才被語文的三篇閱讀理解折騰得夠嗆了，尚雅還是決定換換腦子，就重新将上自修之前沒做完的數學周末作業拿出來做。

語文課代表将答題卡送到一樓的年級組辦公室，上來後去了一趟隔壁的老師辦公室，回來就和她的同桌在低聲說着什麼。

“應該是月考的語文成績出來了。”陳潔低聲和尚雅竊竊私語着。

果然等到第一節晚自修結束後，語文課代表就将一張印着全班第一次月考語文成績的每題詳細得分貼在教室後面。

大家紛紛擠到後面看成績，拿着周四考過的試卷到後面抄每題得分。

尚雅也和陳潔一起過去看。

這是開學後的第一次月考，從最高分一路往下看，尚雅就在第三行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尚雅，118分，班級排名第3，年級排名第8，客觀題得分……

班級最高分的就是語文課代表斓淇，123分。

平時月考時經由老師控分，總分150分的卷子基本很少人能考到120分以上。

所以當高考結束後她得知自己的語文成績是135分，那一刻她簡直是喜極而泣。

不過以她現在的知識水平，等到下個月的期中考試能考到100分就喜極而泣了。

現在尚雅的腦海裡隻有完犢子三個大字在不斷循環着。

看來她還是要加緊時間刷題，否則的話下次成績大滑坡一定會被老師請家長的。

雖然沒有意義，但尚雅還是将每題得分都認真地抄在試卷上。

過了一會斓淇就将月考的語文答題卡拿過來分發下來，走到尚雅座位後面時順便拍了拍她：“尚雅，老徐喊你過去。”

尚雅愣了一下，才連忙站起來。

完蛋了！她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

老徐是他們班的地理老師。

而她正好是地理課代表。

今晚她本來要做什麼來着？她可完全不知道。

尚雅隻能視死如歸地往教室旁邊的辦公室走着，心裡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