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202宿舍新來的同學,幾乎整個午休都鬧得不得安生。
在朱映年的媽媽給藍冰扣了孤立同學的帽子後,藍冰可受不了這氣,大叫大喊地到樓下宿管辦公室打電話給她媽媽過來了。
然後陳觀賢也覺得她受了委屈,站在走廊上哭得超級大聲,把藝術班的同學還有樓上以及對面樓的同學都吸引出來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宿管阿姨出來拉她,陳觀賢繼續哭鬧不休,喊着說學校是不是根本不想管她們普通學生的死活,她也要叫家長過來争論一下是非。
事實證明有時候哭鬧撒潑比說理有用。
藍冰和李璇想要和朱映年的媽媽理論一番,結果被氣得夠嗆。
但陳觀賢一通亂拳打下來,直接把宿管阿姨的聲音都壓住了。
在樓上或對面樓圍觀的同學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看見一個女生哭得好大聲,應該是受了很嚴重的委屈。
估計等到今晚就能傳遍合安的所有高中,以緻誠中學一女生在宿舍樓号啕大哭為故事的開端,至少要流傳出幾十個故事版本。
畢竟高中生活太無聊了,大家不會放過任何能傳八卦的機會。
陳觀賢特别能哭,能夠不換氣地高聲壓狂嚎,宿管阿姨想靠近說什麼都沒有用,完全壓不住她的聲音。
眼看着圍觀的學生越來越多,宿管阿姨也不敢将她拉進宿舍裡面,免得更說不清楚怎麼回事了,隻能先去将其他宿舍的學生趕回宿舍。
教室宿舍就在距離學生宿舍不遠處,很快聽到消息的何老師、向級長和梁主任都趕過來了。
而藍冰的媽媽也很快聞訊趕來,陳觀賢的媽媽接到電話也過來了,一下子場面就變得微妙了。
陳觀賢一看見媽媽就哭得更大聲了,撲進媽媽懷裡一邊哭着一邊條理清晰地訴苦。
說開學後的床位都是學校安排的,開學的時候宿舍規定明明白白說絕對不允許随意調換床位;她和衣服枕頭被子席子都放在下鋪床也是學校安排的,她們已經開學了一個多月都從來沒有任何問題,憑什麼有人一來就要将她趕走?就算是排隊打飯也應該是先來後到的。
又說學校是不是覺得她的成績沒有人家好,所以看不起她?
201的姑娘們也在宿舍裡拉開窗簾的一絲縫隙偷聽着,被外面的宿管阿姨看見了,就趕她們回宿舍裡,不讓她們繼續看熱鬧了。
走廊外面的學生和家長也跟着老師到樓下,走廊外終于安靜了。
還沒有看夠熱鬧的201的學生就在宿舍裡讨論起來,但同時還要提防她們也卷入熱鬧裡面。
尚雅躺在床上,盯着那盞風扇在慢悠悠地轉動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是一種不祥的預感,總感覺這陣風肯定會吹到她們身上。
畢竟都是19班的學生,火燒到202,風一吹就能蔓延到201。
說實話,她們都不太想和事兒精的女兒走得太近。
剛才看見朱映年,看起來就是挺文文弱弱的一個小姑娘,僅從外貌看來應該是怯弱而且有些社恐的女孩子;其實尚雅就是差不多的性格,所以她對于這類學生的心理活動也挺了解的。
安靜,很好相處。
但偏偏她有一個看起來對她幹涉過多的母親,尤其是今天在宿舍裡指手畫腳地鬧這一出,這就讓不想多事的同學對她敬而遠之了。
“她媽說的話也太難聽了。”林婷芳作為藍冰和李璇的好朋友,很為小夥伴打抱不平。
宿舍裡的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梁圖南卻又說了一句:“我擔心啊。萬一她媽覺得,既然都已經得罪了202,然後會不會想要将新同學插進我們宿舍?畢竟她媽看起來就不太正常的腦回路……”
“那她怕不是有病吧!”梁雲天覺得她妹的腦回路才不正常。
但事實上,還真讓梁圖南代對了公式。
下午到學校上課,課程表上的第二節課是美術課,但被爆改成自習課。
尚雅在教室裡沉浸式做練習題,都快要忘了中午的鬧劇。
突然一塊紙團越過她的頭上,輕飄飄地落在旁邊林婷芳的桌上。
有東西從頭上飛過,尚雅還是能感覺到的。
一回頭,就看見是坐在距離她們兩排的吳珍如剛做了一個扔紙團的動作。
在尚雅回頭的時候,吳珍如還對她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受的笑容。
咋回事?
“太過分了!”旁邊的林婷芳氣憤地小聲罵了一句,還将紙團給尚雅看。
吳珍如在紙團上說,剛才何老師找她過去辦公室問,她們宿舍有沒有人想要搬到202宿舍的。
因為她們宿舍是默認1号床是舍長,所以也就是吳珍如是舍長。
聽着這意思,還是中午梁圖南的預感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