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阿姨拿着手電筒在走廊外面巡邏着,宿舍裡的學生就陸續回到床上躺着等待進入夢鄉。
到周五上午的化學課,恰好是大家都特别喜歡的實驗課。
在下了第三節課後,大家就成群結隊地走到實驗樓三樓,進入實驗室後按照學生學号排序到對應的操作台坐下。
如果是沒什麼危險的實驗,何老師會讓大家親自動手做實驗,然後她在實驗前再三提醒注意事項,再跟着老師的節奏來一步步完成實驗。
尚雅就特别喜歡做實驗的過程。
看見試管中的液體逐漸出現化學反應,她會有一種很特别的成就感。
但如果是存在危險性的實驗,就隻是由何老師進行實驗演示,他們就不允許擅自動手了。
最後一個實驗是焰色反應,何老師讓大家都在實驗桌後面坐下,後排的同學可以走到前排的走道上觀看,但是也要保持一定距離。
其實他們已經看過很多次何老師做焰色反應。
用何老師的話來說,就是每次做焰色反應實驗的時候都會強調,金屬及化合物的焰色反應是物理變化,因為沒有産生新的物質,但是每次考到這個考點的時候總有那麼幾個小呆瓜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在平時考試時,你們可以犯這種錯誤,但是也要引以為鑒。因為等到高考的時候,一旦錯了,就沒有修改的機會了。”何老師重申了這個問題,大家就都說記住了。
尚雅也跟着點頭,認真記下做實驗的每個步驟。
實驗是化學考試的重要部分,而化學想要拿到更高的分數,隻要再認真一些,再細心一些,也還是沒那麼困難的。
下課後,看見外面開始下起雨了,學生們就聚集在走廊下避雨撐傘。
五顔六色的雨傘挂在教室外,尚雅像無頭蒼蠅在一大堆長得差不多的雨傘中找到了她的粉雨傘,才和陳路欣撐着傘往教學樓那邊走。
“我記得初中的時候,隔壁班有個家夥,據說他偷了一塊Na扔進廁所,導緻廁所被炸了。”陳路欣說起這件事都覺得屬實太離譜了,“從那以後我們初中就再也沒有實驗課了。真的是一個人禍害了所有人。”
尚雅記得後來她在網上也看到有人說過,在讀書的時候有同學從實驗室夾帶出單質Na炸了廁所。
果然學校裡面離譜的事情也都是相似的奇葩。
逐漸的雨越下越大,回到教學樓時,尚雅看見她的褲管都被雨水打濕了一截。
最後一節課的預備鈴已經響起來了,尚雅回到座位坐在,拿出下一節課的生物課本準備上課;隻是班上還有一部分同學沒有回來,許老師等了一會就讓班長過去看看其他同學怎麼回事。
過了差不多五分鐘,何老師才帶着幾個學生從實驗樓回來。
最近天天下雨,空氣也變得格外潮濕,她們走在鋪了瓷磚的教學樓裡,都要提防一不小心滑倒。
好不容易熬過漫長寒冷得令人想要冬眠的寒冬,但是合安的春天也很讓人煩躁。
在尚雅看來,生物是最沒有挑戰性的科目,隻要牢牢記住知識點就行了。
和剛才特别有趣的化學實驗課相比,生物課确實讓她沒那麼專注。
尤其是坐在這個座位,簡直就是學生神遊聖地。
揉了揉眼睛,尚雅又喝了一口熱水,感覺完全清醒了。
前半節課講知識點,後半節課是随堂練習,許老師開火車随機抽學生起來回答問題。
尚雅不帶怕的,所以許老師的火車從來不會開到她這裡,經常開着開着就拐彎了。
這對尚雅影響不大,隻對她前面一排的影響比較大。
而且畢竟是理科尖子班,像尚雅這樣偏科特别嚴重的都是少數,基本許老師都能很順利地将火車開下去。
班上有幾個男生日常性嘻嘻哈哈,但也課堂上也不敢光明正大搞小動作,最多就是趁老師不注意的時候傳個小紙條。
尚雅覺得挺熱鬧的,前面的火車開不到她這裡,她就四處亂瞟着,看前面誰和誰又在偷偷摸摸傳紙條了。
直到一枚紙團突然抛到了她的桌面上。
尚雅:???
天降紙條?
坐在她前桌的同學吳郊就轉過頭将紙團拿走了。
許老師顯然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但隻是表情嚴肅地闆着臉:“上課要集中注意力,不要開小差了。”
尚雅也重新将注意力落在課件的題目上,認真讀題解答。
“朱映年。”許老師看了一眼放在講台上的學生座位表,就直接點了坐在距離講台最近的朱映年。
朱映年站起來,盯着課件看,半晌後才很小聲地說出一個C。
許老師點點頭,卻顯然意有所指地道:“上我的課就不要看語文書了。”
朱映年尴尬地低着頭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