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靠着崖壁修建,整個小院除了一道拱形的門,都被光秃秃的山體呈環抱姿勢圍了起來。
院内氤氲着白茫茫的霧氣,周圍的石頭泛着淡淡的熒光,小院中間就是溫泉了。
宋知钰環顧四周,發現光秃秃的崖壁上竟然有好幾顆釘子,“這些釘子是做什麼的?”
他側眸看着蕭寒硯,後者掩嘴輕咳了兩聲,目光在四處轉了轉,語氣急促,“你先下水,我讓人給你準備衣物。”
看着男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宋知钰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還是脫衣下了水。
霧氣缭繞,溫泉溫度适宜,宋知钰阖眸坐石階上,緊繃的雙肩漸漸松懈下來,疲憊的身軀得到緩解。
耳邊傳來潺潺的水流聲,婉轉悠揚。
半晌,他倏地睜開雙眸,目光落在了石壁上的釘子下方,每顆釘子下面的一塊區域顔色都要淺一些,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方才看畫卷時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黑色櫃子上,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書桌下方的抽屜上了鎖,桌上的宣紙也要比普通宣紙潤一些。
想到蕭寒硯方才含糊的态度,不難猜出這些釘子上之前挂着什麼畫卷。
宋知钰的臉倏地紅了,腦子不受控制的越想越多,如同一團亂麻。
擡眸發現男人修長的身影出現在藹藹霧氣中,越來越清晰,手上除了他的衣物外還拿着一小罐藥膏。
宋知钰怒喝,“你出去。”
聲音短促愠怒,調子也比平時高。
剛放下衣服的蕭寒硯有些莫名其妙,“我怕你暈倒,想陪着你。”
“你……”宋知钰停頓一瞬,突然輕笑兩聲,“坐我旁邊來。”
男人眉骨輕擡,目光如鷹隼一般死死的盯着坐在溫泉裡的少年,一臉不敢相信。
他自幼和宋知钰一起長大,知道他心軟,看過那些畫卷之後一定會改變對他的态度。但畢竟生了罅隙,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和好如初。
“不願意?”宋知钰尾音上揚,殷紅的嘴唇一張一合,舌尖緩緩從唇瓣滑過。
男人喉結滾動了兩下,用盡此生最快的速度脫了衣服跳進溫泉。
瞬間水花如飛珠滾玉般濺起,宋知钰下意識閉眼,突然被人急吼吼的抱住了腰際,男人硬挺的胸膛硌得他有些難受。
他順勢直起身來,跨坐在男人腿上,雙膝跪在了石階上。雙手攀上男人的後頸,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上。
一口咬住男人發紅的耳垂,齒尖微微用力磨蹭。
男人呼吸越發急促,胸口不停地起伏。
宋知钰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嗓音低沉,“你以前泡溫泉時……對着……做什麼了?”
男人呼吸一滞,手上洩了力。
宋知钰突然垂首,在他頸側用力咬了一口。
環在腰間的雙臂突然收緊,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突然天旋地轉,兩人姿勢對調。
随之而來的是一個纏綿缱绻的吻,這個吻比以前都更加激烈,他睜眼就能看到蕭寒硯眼底翻湧的情緒。
宋知钰沒忍住呻吟了兩聲,察覺身上的人動作越發激烈,及時住了嘴,快速掙脫,躲到一邊去了。
蕭寒硯擡手在嘴唇上輕蹭了一下,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宋知钰急忙道,“不準過來。”
蕭寒硯頓住腳步,坐在了石階上,一臉幽怨的看着他。
過了一會兒,宋知钰突然聽到對面的人“嘶”了一聲,像是在極力隐忍什麼。
“你怎麼了?”
蕭寒硯委屈道,“傷口疼。”
宋知钰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扯淡,幾個月前的傷,早就愈合了,怎麼可能還會疼。”
“真的疼。”
傷口雖然愈合了,但很可能落下了病根兒,有點疼似乎也不奇怪,他爹身上的陳年老傷不也是疼得厲害?
宋知钰還是快速過去查看他身上的傷,指尖撫過那一道道凹凸不平的疤,心底好似被狠狠剜了一刀,刺痛感迅速蔓延全身,雙眸幹澀難耐。
“一會兒我給你抹一點祛疤膏。”
雖說效果可能沒有那麼明顯,但隻要有一丁點效果也好。
“不用,你親一下就好了。”
宋知钰語塞,翻了個白眼,快速上岸穿好衣服,紅着臉丢下一句“傷風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