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局勢瞬息萬變,不知名上一秒還是備受矚目的聖童,武林佛道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下一秒就成了偷拿佛門至寶的通緝要犯,被下禁令不得再上七彩雲天。
聽完全程的秦假仙瞠目結舌,更不用說當事人自己,不知名全程低頭沉思,震驚、疑惑、擔憂、不解等諸多情緒如鉛水灌注在心頭,逐漸沉積膨脹,在三聖佛前來興師問罪之時轟然爆發。
“等一下,這裡是琉璃仙境,你們來琉璃仙境捉拿不知名,大動幹戈,經過這裡的主人同意了嗎?”
三聖佛之中的地藏大如最為陰沉,也是他一力主張不知名是合修會的叛徒,勸說兩位同門和他一道同仇敵忾,此時起手殺招被人打斷,地藏大如不由得望向剛才出聲的女子,阿晚雖無武學根基,可觀之身上的道行也超過了一甲子,周身又有靈氣流竄,不像一般女子。
“素還真今日如宵小一般,偷闖我佛門禁地,我等尚未對其追查審問,難道現在還要對七彩雲天清理叛徒一事,橫加幹涉嗎?”
人象大如雖也有此意,可阿晚搬出的素還真畢竟是武林名人,又是苦境正道中流砥柱,思前想後,則語氣稍有緩和,好聲相勸。
“若不知名交出九龍菩提經,則萬事皆休,自然也不必在此地動武,給主人家帶來麻煩。”
“嗯?你是說我家不知名偷了九龍菩提經?”
“然也。”
“那就請三位大如拿出不知名偷盜的證據,素還真也是明理的之人,若确有此事,我們一定絕不姑息,協助三位大如捉拿犯人,伸張正義。”
“哼!”地藏大如橫眉冷對,言語中步步緊逼, “強詞奪理,不知名觊觎九龍菩提經已久,第一次出現在七彩雲天,就是為了九龍菩提經而來。”
阿晚的一顆心頓時從嗓子眼放回肚子裡,還以為這三位是有什麼确鑿的證據,這才氣勢洶洶逼上門,結果就這?就這?
“你們剛才也說,九龍菩提經是佛門至寶,既然是至寶,那麼心向往之者必不在少數,别說我這個俗人,三位大如本就是佛門中人,難道你們就對此寶不心動?若僅憑這點就斷言,那我們在場的所有人,不是都有嫌疑?”
“不知名離開七彩雲天,九龍菩提經就被盜,難道隻是巧合?”
“不知名是今日被三位大如趕出七彩雲天,若不知名真是偷盜之人,難道他還有未蔔先知之能?何況七彩雲天每天往來之人不知凡幾,你又怎知不是九龍菩提經早已失竊,是你們察覺不到,監守失利,現在才想到捉拿兇手,為時晚矣。”
一口大鍋就這樣“咣當”一聲扔了回去,把本來不知名的偷盜之罪,扭轉成了三聖佛的失職之罪,當阿晚的最後一個字說完,别說是地藏大如,就連天海、人象兩位大如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阿晚趁熱打鐵,再接再厲,向三位大如直陳利弊。
“不知名偷盜的證據,要人證物證聚在,少一樣我們可就不認,也請三位再多加思量,若今日之事傳出,反給三位帶來些什麼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嚴刑逼供之類的名聲,可就不太好了。”
磚怕壞坯子,人怕壞名聲,尤其是這種高級組織的領導層人物,不怕當面動手,就怕背後嚼舌根,如此一來隻能雙方各退一步,留着在三天後的七彩雲天公審會上再行定奪。
隻是天象大如在走了之後才突然想到,他不知名能被當作一般小孩看待嗎?
還以大欺小,這要真打起來,誰勝誰負都沒個準數呢!!
“你你你!心弦,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此等風範,都快有我老秦‘天下第一辯’的風采了!”
阿晚的表現得到了秦假仙、蔭屍人一衆人的交口稱贊,要知道剛才他可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看着平時幾乎都宅在琉璃仙境的阿晚,不卑不亢地把三聖佛打發走了,說要是素還真知道了,一定十分慰藉。
阿晚心虛搖頭,今日之事不符合她劃水摸魚的人設,還是别告訴素還真了,同時又碎碎念:“一個方腦殼,一個尖腦殼,一個圓腦殼,還想動我家的小孩,哼,想都别想。”
這時秦假仙注意到一直在旁邊站着不動的不知名,像是在發呆,叫了他兩聲才回過神。
“啊,謝謝你今天幫我,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不等阿晚開口,秦假仙便心急地搶答,“不知名你真是什麼都忘光光了啊,她叫心弦,是素還真的女友。”
阿晚腳下一個趔趄,眼見不知名呆住,連忙擺手補充。
“是女性好友,簡稱女友,範圍很廣的那種。”
蒼天呀,重來一次,可不敢再叫素續緣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