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素續緣斬釘截鐵的回答，讓阿晚為之一愣，不是……不是醉酒之後親的？

她“哦”了一聲，沒了下文，這回換成素續緣心神不定道。

“阿晚……你不問‘她’是誰嗎？”

阿晚搖了搖頭，“我想，以你的性格，會親那位女子，一定是愛慕至極……可現在隻有你一個人，恐怕是你與‘她’之間出了什麼變故，我再刨根究底，不是往傷口上撒鹽嗎？”

素續緣快憋死了，又因他偷親的行為實在不得體，表現在臉上，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掙紮模樣。

“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這個話題就放在一邊，你先把這碗醒酒湯喝了，會感覺好受一點。”

素續緣乖乖聽了，雙手接過湯碗小口啜飲而盡，阿晚撐着一邊臉看他，隻是簡簡單單的動作，由素續緣做出來也是極具欣賞意味的，他的氣質謙遜溫和，動作禮儀也挑不出錯。

隻除了……昨晚睡前沒有打理的頭發，悄悄于額前翹起一縷，簪好的發髻也略略松散，沒有平時那麼端方持重，更多了些人間煙火氣。

素續緣喝完了湯，胸口快速起伏兩下，再輕輕拭幹嘴角殘餘湯漬，捧回木案遞還給她，那閃閃的眼神……應當是在表達求誇誇的意味。

阿晚完全get了，她好整以暇，繞着自己一捋頭發，故意不看他。

“現在覺得胸悶了？”

素續緣笑容一僵。

“……”

“現在覺得頭疼了？”

“……”

沒有安慰，沒有誇誇，素續緣咬着下唇，又想朝身後的被子縮去幾分。

“阿晚……我……”

“你當時一杯接一杯地喝，我攔都攔不住，當時我就在想，我們風大夫平時深藏不露，原來是海量，說是辣酒當茶也不為過……”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是被素續緣用手指捂了回去，不意掌心貼近又觸到了她的唇瓣，升高的溫度又瞬時傳遍全身。

阿晚把他的手從跟前拿下，“你昨天好像不是這麼堵我嘴的。”

再逗下去，素續緣看上去真的要羞憤欲死，于是阿晚終于收了尋釁的眼神，捧着素續緣的手，好聲道。

“所以，你當時怎麼了？還有之前幾天狀态都很不對，我很在意。”

“我……以為到了晚上你要說的話，是你不喜歡我，喜歡的另有其人……”

總算平複了過分緊張的呼吸，素續緣把鐵匠鋪小夥計對他說的話如實轉告。

“那昨天的事，你記得多少？”

阿晚從後至前，一件一件幫他複盤。

“床上抱着親記得嗎？

點頭。

“那滾在地上親呢？”

點頭。

“我想要扶你，結果摔了一跤呢？”

點頭。

“我說喜歡你的那段呢？”

點……什麼？

素續緣傻眼，阿晚歎氣，得，最該記得的話不記得了。

“那你現在清醒嗎？我再說一遍。”

以後再有鄭重無比的場合，阿晚決計不會再帶酒。

“素還真是武林名士，的确讓人敬佩，但我絕對不是因為你長得像他，也不是因為你是素還真的兒子才喜歡你，隻是因為……因為你是你。”

眼前人頰邊一抹飛紅，素續緣眼眶微微泛熱，始覺得尋了半生的春季，草木蔓生，萬物和鳴，也不過此般光景。

“我也是，續緣也是……喜歡你……”

有朝一日能互通于口的心意，是素續緣從來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一時胸口情緒震蕩，由内而外，不禁伸手拉過她攬入懷裡。

要足夠用力，再不放手，才可給予這滿溢的情感一條出路，流淌如海，奔騰如瀑。

情意無限纏綿，氣氛無限美好，阿晚突然仰頭道。

“但我還是要說，續緣，你喝醉後的酒品實在不好，我建議你以後不要單獨和别人喝酒，也不要喝醉了就亂親人。”

素續緣把她腦袋按回去，如此，又恢複成剛才情意纏綿的氣氛。

許久，他緩聲道，“阿晚……我們成親吧。”

素續緣的聲音自頭頂響起，阿晚差點沒咬着自己舌尖。

“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