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欺負到她家素續緣了？！！！

阿晚勃然大怒。

“續緣，你怎麼了？是誰讓你不高興了？”

素續緣這時才聽清了她的話，他神思複明，還妄圖粉飾太平，強自眨眼緩和酸澀的眼眶。

“……阿晚，你醒了？我無事，隻是擔心你的身體……你現在感覺如何？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半句怨言沒有，一邊說，一邊還細心把阿晚因為激動而滑落的被角，重新提起來蓋好，這換了誰能忍心見他這副樣子？阿晚的心也像是被人擰了一般，跟着變得皺巴巴的。

她握住他的雙手，叫他停下來，什麼都别做，好好看着自己。

“續緣，你和我說，真有人讓你受委屈了？”

此時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阿晚雙手叉腰，中氣十足。

“太過分了，這裡是琉璃仙境，誰敢給你氣受？你和我說那人是誰，我去幫你讨個公道！”

見素續緣還是不說話，隻滴溜着一雙眼睛看着自己，阿晚更急了。

“你怎麼光看我，你說呀？”

“……”

素續緣擡頭看了她半晌，又低下頭，垂落的發絲似能通情曉意，恰到好處地掩住了主人眸中的情緒。

“……續緣、續緣并不怪她，隻疑心是自己的錯，因我最初欺瞞于她……”

“說什麼呢。”阿晚不認同道，“你怎麼會有錯，定是那人不知好……唔！”

素續緣低頭覆上她的唇，同時也堵住了她将要出口罵自己的話，阿晚邊親邊有餘力回想，素續緣總算知道正确堵住她嘴的方法了。

“……阿晚，今日你在玉波池畔見到爹親，因過往的記憶沖擊而突然暈倒，是爹親将你帶回房中醫治，好在你并無大恙……”

阿晚點點頭，知道這是素續緣正式開始話題前的鋪墊，也十分高興他這次願意向她直陳原因，耐心傾聽着。

但……是什麼過往記憶這麼強烈？

素續緣幾次張口，最終還是沒有直接問出，他久久注視着她的雙眼，稍稍把問題拐了個彎，殊途同歸。

“……阿晚……是不是夢中所見，俱是白日心中所念？”

“……這個，也不一定。”

電光火石之間，阿晚似乎把前因後果串起來了，她揉着太陽穴回想方才夢中片段，雖說大夢一響貪歡，但還是有些許的蛛絲馬迹可尋。

“……是我夢見什麼了……是我在夢裡說什麼了嗎？”

夢裡确乎有個她一直在喊的人，素續緣的反應告訴她說對了。

“我叫了什麼……是不是素還……！”

再一次以吻封緘。

素續緣捧着她的臉，唇瓣作勢狠狠傾軋過她的，看似兇狠，實則色厲内荏，怕她受不住，隻相貼了片刻就不舍分離。

分離時正對上她明媚如花的眼，她摟着他的脖子，笑得歡暢。

“哈哈哈，續緣，你不适合這一套，你剛才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兇，實際……诶！好了好了，你幹嘛？我不笑了……别咬别咬！”

說是咬，卻是素續緣又氣又惱，悶悶埋在她頸間不肯擡頭，就着那一小塊肌膚磨了磨牙齒，吮得溫熱了些，連印子都沒留下。

就是這般醋極了，都狠不下心令她為難的人，還想學别個霸道硬來，實在……實在是……

不行，阿晚想想又要笑場了，顧及素續緣的面子才忍住。

“續緣，我向你解釋，我之所以一直在叫……叫你爹親的名字，是有緣由的。”怕他又醋，阿晚省略名字，“你知道我夢見了什麼嗎？”

“……什麼？”

素續緣依舊貼面靠着她，就算在意得要死，還是竭力表現得與尋常無異。

“……是我臨死前的回憶，才這般深刻……你松手些，我要喘不上氣了。”

素續緣一驚，這才略松開一點雙臂，阿晚得以呼吸兩口，繼續話題道。

“是海鲸島與魔魁決戰。”

當時的所思所想，阿晚已半點也憶不起來，隻記得體内靈力在爆發後如同被抽幹的水井，驟然幹涸，無水可汲，剩下空空的皮囊在風中搖曳，随時都會崩散。

“阿晚……”

除了喚她，素續緣說不出任何話，從來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他趕到時木已成舟，那是素續緣不曾參與的過去。

待重新回神，素續緣已被她翻身壓在身下，阿晚用雙手捧着素續緣的臉，四目相對，眸中星子般明亮。

“素續緣，我再說一次，我喜歡的人是你，你如果不确信的話，要我再多重複幾遍也行？”

素續緣看上去怔怔的，她一字一句入耳，也入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