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司石榴放在自己親媽家門口,司青花撂下一句,跟咱媽帶個好,便扭頭就往家裡奔去,她要回家跟自己男人商量一下,并不是商量這個生意能不能做,她從來也不跟自己男人提自己的生意,而是自己男人成日裡在周圍村唱戲,說不定他會知道一些貨源。
司石榴看着絕塵而去的司青花,真的是感歎自己父親基因的強大,四個孩子,除了大哥脾氣随了母親,剩下三個一個比一個火辣,司石榴戀愛腦沒長出來之前,是脾氣最急的人。
但是這會司石榴又想起自行車的事,頓時站在門口不知道該怎麼跟二哥開口了。
回到家裡,二哥二嫂都還沒下班回家,司石榴歎了口氣,跟劉蘭打了個招呼,做了一些家務之後,天色已經微微泛黃,司石榴見二哥還沒回來,便跑到廂房裡看昨天拉回來的家具。
今天她不在家的時候,閑不住的母親已經把家具全部都擦拭的幹幹淨淨了,司石榴這才算看清這幾樣物件的模樣。
整體來說,沒有缺少什麼部件,但是漆上的可真是厚,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修複。
她把手放在羅漢床的邊緣,細細的摩挲感受着,指肚比較靈敏,她反複的摸着,終于在一個轉角的位置,摸到了凹凸不平的觸感,這是雕花!被藏在漆下的雕花!
若是在現代,一罐除漆劑就能讓它恢複原貌,但是除漆劑也對木頭有些許損傷,普通木頭也就是了,像海黃這種千金難尋的木頭,她可不想冒那樣的風險。而且除漆劑這種工業産品這個年代必然是沒有的,司石榴安安盤算着,改日找個老木匠問一下,有沒有修複的辦法,再就是下次去龍縣的時候,可以去圖書館看看,有沒有紅木修複的書籍,拿來研究一下,沒有徹底研究明白之前,她一定不會輕易的動手,以免破壞這樣的瑰寶。
看到司石榴一直在廂房裡摩挲昨日帶回來的舊家具,劉蘭探進腦袋來問到:“你收這些家具幹嘛,你幾個舅舅家好像有幾件,也是很沉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這種。當時革命的時候,有些給拆了,糊在豬圈上,還有些也是這樣刷了漆,你姥爺當時說,這些木頭都挺有紀念意義的,讓我們想辦法保留一下。”
司石榴的眼睛頓時亮了,怎麼忘了,當初自己媽家可是比陸老太家裡顯赫多了,要說好東西,陸老太家都能留下套家具,自己媽媽家裡還能缺了?
“媽,我之前去龍縣的時候,在圖書館裡看到過一本書籍,書籍裡說有不少木頭很是名貴,我研究了一下,感覺這種東西在将來一定會增值,而且增值空間不低。”沒辦法跟劉蘭說自己就是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隻能将這一切歸到圖書館的頭上,其實那個圖書館,司石榴倒是從門口經過過好幾次,要說進,可是一次都沒走進去過,“如何說,都是咱們家的親戚,我們該給多少錢合适?”
劉蘭歎了一口氣,想想娘家剩下的那幾個兄弟,哪一個也都不是善茬,不是看司石榴這麼喜歡,她都不想提這茬。
她現在擔心的不是虧待了自己家的兄弟,她擔心的是若是石榴特别喜歡,他們又獅子大開口,再讓石榴吃了虧。
不過除卻石榴喜歡,她離家這麼多年了,都沒有跟家裡人聯系,跟那些人倒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當初她爹跟她說要好好保護好那些東西,她心中還是惦記的,若是真能拿回來,也不失一件好事。
“劉阿姨,石榴,你們在家麼?”一個男聲從外面響起來,街門沒鎖,司石榴從廂房裡探頭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司起江面帶焦急的跑進來,“石榴,你二哥出事了!”
司石榴從廂房裡一下子跳了出來,抓住司起江的手慌忙的問到:“我二哥怎麼了?”
“你二哥打人被公安抓走了。”司起江言簡意赅的說道。
“打誰了?”司石榴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一邊拉着司起江走,一邊問到,忽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到驚慌失措的劉蘭,安慰到:“媽,你在家裡做飯,我自己去就行,不會有什麼大事的,等我帶二哥回來再說。”
劉蘭心裡很是慌張,還是想跟着去公安局看看,司石榴安慰到:“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二哥肯定沒事,有事應該去醫院,不是去公安局,您先回家等着,我去把二哥帶回來。”
劉蘭腳步一頓,确實,她去了可能也便是隻能跟着添亂了,她點點頭:“一定把你二哥帶回來!”
司石榴使勁的點點頭:“媽,放心,安心回家等着。”
司起江從門口推出自行車,騎了上去,司石榴安撫好劉蘭,轉頭跳上了車的後座。
“起江哥,到底怎麼回事?”司石榴着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