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石榴一聽急了,對乙酰氨基酚是95年才正式引進國内的,現在有的話,跑不了違規操作。
“普通老百姓哪裡知道買什麼東西是違規還是不違規的,有人賣這個東西,說有退燒的效果,我二哥覺得效果好,就買了一些,至于那個人是不是違規進口的,普通老百姓根本沒法分辨。”司石榴焦急的說。
“嗯,如果是普通老百姓買了,不會有什麼懲罰,隻會沒收違規操作買到的東西,但是正國哥是國企中層領導,是國家幹部,應該有能力跟義務分辨這樣的事情,正國哥今日想免于刑事處罰,可能這工作不丢都不行了。”司起江無奈道。
司石榴閉上眼睛,是她疏于防範了,不應該把那兩闆藥皮仍在陸家。
從離開陸家這麼久,都沒有考慮到這個東西,是她的錯。
她作為一個穿越者,一個身揣系統的穿越者,竟然會給人留下這麼大的一個把柄。
司石榴忽然感覺自己很失敗。
陳青握住司石榴的手:“妹子,你别往心裡去,不論如今這最後會是什麼結果,我們沒有人怪你。藥是你二哥買的,不管是在哪一環出了問題,他承擔的後果都是他應該承擔的。你心裡也别難受,這都是命中定好的了,哪怕不是你這裡,也會在别的地方栽跟頭。”
陳青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講述了,但怎麼都藏不住語氣中的無奈與迫不得已。
司正國的工作,别說是農村出身的人,哪怕是土生土長的城裡人,家裡沒有十足的門路,都找不到的這樣的工作。
不光是現如今的職位跟福利,而是有很大的晉升空間,二十幾歲的國企中層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有極大的可能性,在仕途上大有所為。
司石榴默默的捏緊拳頭,陸家,等着瞧。
在司起江的幫助下,天剛蒙蒙黑的時候,司正國出來了。
這次他沒有上次的嬉皮笑臉了,滿臉滄桑。
在見到自己老婆跟小妹的時候,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
司石榴鼻子頓時酸了,她默默走上前,捏住司正國的衣角,聲音帶着哽咽:“二哥......”
司正國臉上的笑容頓時放大起來,但不難看出強顔歡笑的痕迹:“小妹你這是做什麼?二哥這不好好的出來了,你怎麼還哭喪着臉,笑一個。”
司石榴的眼淚頓時憋了回去,她咬牙說道:“二哥,陸家欠你的,我會讓他們還回來的。”
司正國一愣,開口勸阻道:“小妹你别亂搞,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陸祺六那個狗雜碎讓我自己處理。”
陳青忙上前一步插話:“司正國,你好不容易出來了,還想搞事情?你們廠子最後的處理結果都沒出來呢,先把自己收拾幹淨再想别的,你要是直接去陸家找門子,那我們日子還過是不過?”
陳青說着委屈起來。司石榴握住陳青的手,對司正國說:“二哥,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因我而起,你不要再沖動行事,陸家那邊本就是我招惹的,我可把話說在前頭,這次你要是再沖動插手,我......我就不認你這個二哥了,我搬出去自己住。”
“不至于不至于......”司正國忙摸了摸小妹的發頂,“好,二哥答應你,不找陸祺六麻煩,但是你也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情,那裡頭......”他想說不是滋味,但是又怕幾人擔心,便把話頭掐住了。
司石榴保證道:“二哥放心,我會讓他們後悔的,絕對不用違法亂紀的手段!”
幾人這才先回了家。
家裡的氣氛異常的低沉,衆人圍着餐桌卻沒人動筷子。司正國見氣氛沉悶,優先拿起筷子夾菜吃了起來:“小妹你趕緊吃,今晚你不鹵肉了?”
這時候也沒有冰櫃,天氣也熱了起來,若是今晚不鹵,怕是明天這些食材就廢了。即便是在現代,也不能這麼糟蹋食材,更何況是在物資匮乏的1979年。
司石榴點點頭,也跟着吃起飯來,一邊吃一邊說道:“明天我去你們廠門口賣鹵味去,二哥你中午無論如何都出來,我給報個平安。”
“哈哈,還報平安,我能有什麼不平安的事。”司正國還想插科打诨,見三個女人一個小孩都瞪着眼看向他,悻悻的閉上嘴。
這晚上司石榴睡得很晚,鹵完肉就已經筋疲力盡了,她以為她會躺下就睡着,沒想到卻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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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司石榴照常早起,把該跑的都跑了一圈,接近中午才到了煤礦的某個廠區門口,這是司正國所在的廠區。
接近中午的時候,司正國出來,看到司石榴的周圍已經圍滿了人,他二話沒說,走到小妹跟前幫着招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