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忘了,那是剛改的,現在的政策,是允許的。
她忙點頭:“那沒問題,那就麻煩起江哥了,這邊的個體工商戶直接注冊吧,這樣我公司每個門店都單獨注冊一個個體工商戶,獨立運營,自如盈虧,然後統一歸公司管理,這種形式可以麼?”
司起江看向司石榴的眼神裡的欣賞就差溢出來了,這麼厲害的頭腦,沒有繼續讀書,沒有在公家單位給國家出力,簡直是暴殄天物。
不過憑着這腦子,将來說不定能做出一番事業來,也算是在建設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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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石榴原本的日子是忙碌,現在開始了忙碌PLUS階段,還好司正國現在加入了,送貨取貨那一套,他自己一個人都能搞定。
另外他幫着司石榴找了人工,但是裝修現場,司石榴幾乎全程需要監工,畢竟現在的人做個簡單的土建可以,正八經的裝修,确實沒有做過。
不過這個時代的工人動手能力都很強,幾乎各個工種都能做,司石榴的繪畫能力不行,隻能連比帶劃的給他們在現場示意,沒想到他們完成的都很好。
隻是,司石榴還是缺了一個好的木匠師傅,這點照樣難不倒司正國,司石榴提出要求後第三天,就領了一個師傅過來。
司石榴見到師傅一愣,這師傅四十幾歲,看起來不像德高望重的樣子,但是看起來就是莫名的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師傅見她打量,以為司石榴見他年輕不信任他,在鼻腔裡一哼,扭頭不搭理司石榴。
司石榴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态,忙笑嘻嘻的圓話:“師傅不要誤會,我就是看你有些眼熟,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師傅名叫張順德,是羊城人,并不是家傳的木匠手藝。事實上他的父親是個老裁縫,但是他這雙手,就不是一雙裁縫的手,他遺傳了父親的動手能力,但是卻怎麼都愛不上縫縫補補的事情。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能用竹子制造出發射土火藥的射擊設備了,原理跟真家夥幾乎一緻,後來威力太大,被家裡人明令禁止再搞一些危險的東西,于是開始做家具,他做的家具有一個特點,幾乎都能變形,他擅長做機關類的細活。
後來他遇上了一個真木匠大師,潛心學習了很多年,不光徹底學會了師傅的手藝,還将工匠精神學了個十成十。
羊城這些年發展迅速,很多新興事物傳入了羊城,從宏觀角度看,确實是益大于弊的,但是在工匠精神幾乎達到變态的張順德眼裡,這屬于崇洋媚外,于是毅然離開羊城,往更有國家特色的北方城市走。
沿海城市長大的人,對沿海城市有着一些執念,原本他去的是連城,但是連城到了冬天實在是太冷了,于是他往南挪了挪,最終定居在琴城。
有一次司正國陪着司起江在琴城布置了一個對外出口的展銷會,主要是一些農副水産品,但是農副水産品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印象,倒是展銷會上用的果籃,椅子,引起了他強烈的興趣。
試問哪個男人對機關類的東西不感興趣,那果籃看着是果籃,收攤的時候能折成一個平闆,那椅子坐着很踏實,但收攤的時候,一樣是一張平闆。
于是在多方打聽下,打聽到了張順德這個能人。
能人是能人,但是落魄也是真的落魄,畢竟在琴城,他的手藝有些過于超前,雖然好用,但手工要求高,價格自然不低,在這個還未發展起來的城市,市場并不大。
司石榴在聽了這些介紹之後,眼睛都亮了起來,她試探性的問到:“張師傅,可會修複古家具?”
張順德皺起眉頭,他自問,自己對榫卯結構的研究,在現在這個時代未曾遇到敵手,連他那個聲名在外的師父,都私下感歎他在這方面的天賦已經遠遠的超越了自己。
現在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問他能不能修複古家具,這對他來說......
“是什麼程度的修複?全部爛了麼?還是上漆破壞了?”是的,不論對于誰,修複古家具,确實難于直接做。
“上了一層漆,一層厚厚的漆,我的個人訴求是把漆去掉,最大程度的還原家具原本的樣子,若是有配件損壞,最好能複原損壞的配件。”司石榴一口氣将自己的訴求說出。
“如果隻是這樣,雖然我沒見到實物,我也敢保證恢複到百分之九十的程度,至于損壞的配件,如果沒有合适的木頭,我能做也不會做!”張順德從開始,語氣就很硬,這司石榴明白,哪個在某些方面追求極緻的人,沒有一點怪脾氣。
“另外還有些老家具,應該是拆掉了,也需要複原。”司石榴趁機說道。
“這就更簡單了!”張順德又從鼻腔裡噴出一聲哼聲。
“張師傅真的太靠譜了,那除了這些事情之外,我這邊還有幾個櫃子需要跟您商量一下如何制作!”司石榴羞澀的說道,真的是差點忘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