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石榴心領神會,給大隊長看了一身汗,怎麼看司石榴這個表情,好像知道了點什麼。
不是他說的,他什麼都沒說。
郭玉蘭看了看兩人的表情,大嗓門響起:“你倆打什麼啞謎呢,書記不在沒關系,大隊長也好使,我們今天來把我妹子的戶口拉出去的,趕緊準備資料。”
大隊長一愣,看向司石榴:“你的戶口不早就拉出去了?”
“沒有,資料應該是準備好了,但是我們一直沒有時間來取。”司石榴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
大隊長這才點頭,拿出厚厚的一摞戶籍資料,開始翻看。
郭玉蘭被他慢吞吞的動作煩的要死,幹脆出門溜達,留了司石榴一個人在這裡等着。
不長時間,司石榴便聽到郭玉蘭那大嗓門在大隊的院子裡響起:“看你這柔柔弱弱的模樣,我是個老娘們,可不是什麼男人,在我面前你裝什麼小百花!裝柔弱給誰看啊你,能說話你就說,不能說,就閉上你那臭嘴!”
司石榴一愣,跟大隊長打了個招呼,就出門查看情況。
這一看,司石榴噗嗤一下就笑了。
跟郭玉蘭對峙上的,那不是蘇綠同志麼。
蘇琴綠茶那一套,全村老少通吃,沒想到今天遇到個郭玉蘭。
她看到司石榴,委屈的眼淚将掉不掉的:“石榴,你怎麼來了,這人是誰啊這麼兇,我隻是問一下大隊長在不在屋裡,她就罵我。”
司石榴可不是出來主持公道的,但是她還是好奇的看了郭玉蘭一眼,郭玉蘭啐了一口唾沫:“看你哼哼唧唧那模樣,平日裡肯定沒少勾搭男人,看到你說話我就反胃,怎麼着,我反胃你還不讓?”
這時候司石榴都走到兩人面前了,如果再笑就有些不禮貌了,她努力的憋着笑,回答道:“蘇綠......蘇琴同志,這是我嫂子,我嫂子這個人平日裡就是這樣口無遮攔,說慣了實話,你不要介意啊。”
這話說的很有水平,一邊跟蘇琴道歉,一邊罵她确實如郭玉蘭所說。
蘇琴被氣紅了臉:“司石榴你什麼意思,當初阿九哥哥喜歡我,我有什麼辦法,又不是我讓他喜歡我的,現在他都死了,你還揪着我不放!”
“阿九哥哥?你叫的倒是親熱,誰允許你這麼叫了?是我平時給你臉了?你聽不到旁人都怎麼稱呼陸祺九麼?”司石榴不想維護那個死人,但是此時怼蘇琴才是必要的。
郭玉蘭在一旁聽到這話,立馬炸毛了:“啊!我說看着你就不像個好東西,一臉騷相,竟然連那種渣男你都不放過,你真的是餓了!”
司石榴聽郭玉蘭說這話嘴角直抽抽,大嫂罵起人來,根本不顧自己人的死活啊。
蘇琴臉漲的更紅了:“司石榴,虧得我還把你當朋友,我考上大學還去給你報喜,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司石榴訝異:“我?我是什麼樣的人?我男人讓人家叫了愛稱,我還不能聲讨一下了?”
“你!”蘇琴氣的真的是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她這句話有兩個信息啊,她考上大學這個事,難道就一點不值得回應一下麼。
要不說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司石榴是沒有回應,但是郭玉蘭聽進去了,大嗓門再次開炮:“就你?你得快三十了吧,這麼大歲數去念大學,你真的是不嫌丢人啊!看你這模樣,也不像個會讀書的,怎麼,哪個野男人給你替考了?”
一句話直接把蘇琴說到眼淚流了下來。
司石榴心中大汗,自己這嫂子,真是瘋起來完全不講道理啊,這麼熱的天,别把蘇綠氣出個好歹來,還得給她看病。
于是拉着她就往屋裡走。
“你拉我幹嘛,石榴,你在廟後村這小賤人沒少欺負你吧,你看嫂子今天不罵她罵到找不到親媽!”郭玉蘭力氣很大,試圖從司石榴手中掙脫。
司石榴的小手竟然像鐵鉗子一樣,死死的箍住她,任由她伸胳膊撩腿,也沒有放開。
郭玉蘭見司石榴不讓她罵,掙紮了兩下又罵了幾句髒的,順勢就跟着司石榴走了。
進屋的時候,大隊長額頭的汗都流了下來:“石榴啊,沒找到,可能是你大哥私下跟書記說了,書記親自放到哪裡了,他不回來,我找不到啊。”
“沒關系大隊長。”司石榴穩定了一下剛才在外面的戰鬥情緒,“陸祺三老婆生孩子在醫院生還是在家裡生?”
“在......在縣醫院。”大隊長支支吾吾的回應。
好家夥,司石榴也就是随便問問,沒想到陸祺三老婆還真混上了醫院。
這年頭,城裡生孩子的基本都是靠接生婆,有幾個人生孩子能混上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