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石榴把東西寄出去,頓時覺得時間沒那麼急了,穿過來這麼久了,是時候休息一下了,以後要休息,怕是難得這麼完整的時間了。
俗話說的好,享多大的福就要能承擔多大的罪。司石榴竟然心都在事業上,那隻能承擔她心中那龐大事業給自己帶來的壓力。雖然她從中也能得到快樂,隻能說是帶着痛的快樂吧。
肇城除了端硯,也沒有别的東西可看了,司石榴買了張大巴車的票,坐上車慢慢往鯉城晃。
司石榴坐的是白天最後一輛車,到鯉城需要整整十二個小時,她決定在車上睡一覺,省下招待所的錢。
剛上車的時候,天色還是亮的,慢慢就黑了下來,大巴車是軟座,困了隻能倚在軟座上眯一覺。
原本司石榴的隔壁是沒有人的,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窩在自己的座位上。
現在的路面條件不比以後,颠颠簸簸,但也真的是助眠。
司石榴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是脖子的酸痛,把她疼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目之所及,竟然是一條胳膊,胳膊精瘦有力,青筋都隐隐可見。
司石榴猛然直起身來,對方措不及防,被她的頭頂掃到了下颚骨,對方來不及反應,直接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嘶!”男人不知道該捂自己的嘴還是下颚,頓時疼的臉都皺在了一起。
司石榴這一驚也非同尋常,這是什麼狗血劇情,自己在大巴上睡着了,醒來竟然趴在男人的肩上。她看了一眼男人肩膀的位置,赫然一灘小小的水漬。
幹!還流口水了!
這都不是關鍵!還給人家撞了!
司石榴手忙腳亂,隻能嘴上說着:“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疼到沒辦法說話,隻能一隻手捂着嘴,一隻手擺着,表示沒關系。
司石榴忙從随身帶的包裡拿出一個幹淨的手絹,幸好自己手絹一直沒用到,拿的時候就是幹爽的,不然這鬼天氣洗了也是臭的!
男人沒有拒絕,拿手絹擦了一下嘴角,司石榴竟然看到了一絲血迹。
“你......你怎麼樣?”司石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隻能口頭上關心。
男人緩過這疼痛,才擡眼看向司石榴:“美女看着嬌小,力氣倒挺大!我沒事,就是咬破了舌頭,一會就好了!”
說着拿起手帕看了看,轉頭看向司石榴:“手帕我拿走了,髒了你還要麼?”
“不用,不用了!您用就好,我還有!”司石榴忙擺手。
司石榴這才端詳起男人,男人頭發半卷,俊俏的臉上帶着痞氣,穿着破洞皮夾克,牛仔褲,牛仔服上還别着一個這個時代最新款式的墨鏡,是個時代潮人。
司石榴指了指他的夾克:“衣服髒了......”
男人順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痞笑了一下:“這是我的榮幸!”
我去,她是不是被撩了?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給撩了?
司石榴雖然現在才二十歲,但是前世她是曆經滄桑的活到了三十啊,那心裡年齡,直逼五十的大姐了,欣賞的也一直是成熟穩重的男性,自然也沒有這麼年輕的小夥子跟自己示好。
這一被撩,怎麼感覺......還不賴!
主要對面這張臉,讓她讨厭不起來。
她頓時笑了,小虎牙露出一個來。
這可把對面的男人看呆了,他也是從京市回來的人,天南地北的哪裡沒有闖蕩過,如今卻被一個打扮質樸的小姑娘笑到了心坎裡。
是誰的心髒被小鹿亂撞了,不,他不承認是自己。
“能問一下美女的名字麼?”見司石榴不回答,男人伸出手,“認識一下,丁昊然,鯉城晉縣人,剛從京市回來回老家。”
“司......柒玖。”司石榴留了個心眼,但是臨時想不出别的名字,隻能随口胡謅了一個,但話說出口,就想給自己舌頭一下了,司柒玖,一定是昨天見到陸祺九被影響了,但名字都喊出去了,再改豈不是就露餡了。
“好有趣的名字,479,好的,我記住了!柒玖也是要去晉縣?”畢竟這是開往晉縣的車,哪怕半路會有人下車,但猜一個晉縣,也是很合理的。隻是這懸在半空沒人握的手,讓他有些尴尬,他順勢摸了摸頭發。
讓丁昊然開心的事,司石榴竟然點了點頭:“是的,去晉縣。”如此,他便能跟她一路同行了,剛才他上來的時候,其實還有很多空的座位,但是他看了一圈,就這個女人最紮眼,漂亮的紮眼,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坐在她旁邊,沒想到剛才還在頻頻瞌睡點頭的美人,竟然在他坐下不久,就偏頭搭上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