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晃晃悠悠的又停靠了兩站。
不知道是睡飽了還是被陸祺九吓到了,接下來的一路,司石榴都沒有睡着。
終于在最後一個停靠站之後,懸着的心死了。
陸祺九他們竟然也在終點站下車。
原本陸祺九他們是準備一到了晉縣界内就下車的,沒想到陸祺九吃了藥睡的沉,成山想了半天,決定不叫醒他。
終點站剛到,司石榴忙催促外座的丁昊然拿自己的行禮下車。
丁昊然心中還有盤算,磨磨唧唧的想跟陸祺九搭話呢。司石榴看出他的意圖,便向他打聽了一個靠譜的招待所,找了個要去招待所給家裡打電話的名義飛一樣的從車站消失了。
司石榴從車門口消失的時候,陸祺九剛好睜開了眼睛,隻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背影。
陸祺九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聲音更加沙啞:“成山,這是哪裡?”
*
見到招待所的時候,司石榴是震驚的,也不是說這招待所有多豪華,隻是這麼一個縣城,賠上這個招待所,有些超标的感覺。
司石榴也不是受虐體質,自然是樂得休息的地方條件好。她忙掏出介紹信,繳納了相關的費用,開了一間房。
原本她打算自己來這個地方,跟在羊城一樣四處晃一下,沒想到在車上遇到丁昊然,讓她這次行程更為方便了。
開好房間剛上午九點多,丁昊然跟她約了中午左右來找她,下午領她去自家工廠看看。
其實現在哪裡有什麼工廠,嚴格說都是作坊。
現在是産業的聚力期,算起來離厚積薄發也沒有多長時間了,誰能把握好現在,誰就能做大做強。
司石榴在床上跟系統交流了一會,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是門外的敲門聲吵醒她的,看了看房間裡的鐘表,已經十一點多了,腦子還沒完全醒過來,嘴裡下意識詢問着:“是誰?”
“司石榴同志,前台有人找。”外面服務員的聲音響起。
“好的,麻煩您讓他在前台等一下,一會我就過去。”司石榴對着鏡子照了照,昨天晚上這車坐的真的是累,睡眠也亂七八糟,還好這身體年輕,若是換了她前世的年紀,今天怕是怎麼都起不來了。
再看看現在,竟然連黑眼圈都沒有。
洗了一把臉之後,整個人都滿血複活了,絲毫看不出疲态。
司石榴收拾好,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在腦子裡想一個人生哲學問題:如果你是五十歲的千萬富翁,你願意變回二十歲的一無所有的自己麼?
問題是沒想出答案來,一眼看到了站在廳裡的丁昊然。
丁昊然見到司石榴臉上立馬挂上大大的笑容,那副模樣就差當場吹個口哨。
丁昊然之前說在京市找商機,難得在那麼中心的城市,還沒改掉這流氓氣質。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在這個時代可是吃上長期公交飯的節奏。
見司石榴走神,丁昊然笑盈盈的走過來:“怎麼?沒休息好?”
司石榴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丁昊然,是了,他痞氣中帶着溫暖,俗稱情商高,這樣的人,确實不容易引起人的反感。
“走吧,先去吃個飯,領你嘗嘗我們晉縣的特色。”見司石榴搖頭,丁昊然這才招呼司石榴,“吃完飯,我領你去我們村裡看看,村裡我家這樣的廠子不少。”
司石榴去肇縣找端硯的時候就發現了。南方城市很多産業性的活,都是集中在幾個甚至就一個村子裡。
其他地方幾乎都是銷售的多,意思就是都加過價格。
如果到這個地方能找到原産地的村莊,那在行裡就叫端了老窩,很快就會把這個産業搞清楚。
所以所有做銷售的地方,都約定俗成的避免透露甚至隐藏真正的原産地。
丁昊然飯吃的很快,司石榴還在解決自己面前的粉,丁昊然看了半響,開口問道:“大巴上,咱們後座的人,你認識麼?”
司石榴一頓,差點被粉嗆住,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什麼後面的人?沒注意,後面的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