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探過頭來:“怎麼樣,能坐起來麼?”她一邊說着,一邊攙扶司石榴坐起來。
司石榴剛起身到一半,頓時又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虛弱的說道:“不行大夫,我可能還得躺一會。”
醫生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護住她的頭讓她重新躺下。
剛躺下,司石榴覺得好了很多,她往周圍看了看,發現自己竟然還躺在火車站的外面,并沒有挪動地方。
覺得舒服了之後,司石榴又試圖坐起來,但是剛剛起身,又一陣惡心襲來,她隻能再一次的躺下。
劉芬急的在一旁卻不敢靠近,着急的問醫生:“大夫,我閨女她這是怎麼了?”
“沒關系,可能是驚吓加上低血糖。”她往旁邊看了看,朗聲問到,“誰身上帶了糖?給這位同志吃一顆。”
劉芬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往四周看了看:“那邊有個小商店,我過去給她買糖!”
劉芬剛離開,一個巧克力就遞到了司石榴眼前。
“謝謝這位同志了!”女醫生忙道謝道。
司石榴順着這隻手,看到了陸祺九那面無表情的臉。
“怎麼?需要我喂你?”陸祺九見司石榴盯着自己發愣,開口問道。
“不用。”司石榴的聲音依舊很虛,慢慢擡手接過巧克力,看了一眼,是M國的一個品牌的。
她虛弱的歎出一口氣,擡起另外一隻手,試圖将手中的巧克力拆開,原本一撕就開的巧克力,在虛弱的她手裡,也像是銅筋鐵骨般難以撕裂。
陸祺九看了一會,不耐放的蹲下,将巧克力重新搶回來,一下子将巧克力撕開,從裡面将巧克力取出來,塞進了司石榴的嘴裡。
司石榴不跟他置氣,順從的吃下了巧克力,巧克力升糖果然快,司石榴吃下去一小會,便覺得眩暈感徹底沒有了。
她慢慢的扶着地坐起來,沒有那麼難受了。
“石榴,媽給你買了冰糖!”劉芬此時也趕到了,見到司石榴已經坐了起來,頓時一陣歡喜。
陸祺九看了一眼劉芬,轉身便離開了。
劉芬徹底愣在當場,手裡的糖都掉到了地上,她一臉驚愕,指着陸祺九離開的背影結結巴巴的問道:“石......石榴,那個......那個是小九麼?”
司石榴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順着劉芬的手指看了一眼,轉頭跟劉芬說道:“不是,是有點像!”
見司石榴沒有大礙了,但劉芬還是把冰糖從地上撿起來,讓司石榴又吃下去兩顆:“石榴,你可吓死媽了,你不知道,你剛才睜着眼睛,眼睛裡面沒有焦距,嘴唇都煞白煞白的!”
司石榴真的是想死,她是暈血的,她是暈血的啊!往日裡破個皮留點血,她偶爾都會有惡心感,今日這麼一大坨血兜頭的就跟她潑了上來,她沒當場失禁就不錯了。
想到這裡,她拽住劉芬,小聲的問到:“媽,我剛才倒下的時候,沒有翻白眼口吐白沫吧。”她在學校獻血的時候見過昏倒的,好多都是猛翻白眼,口吐白沫,那個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
更何況,陸祺九還在現場,讓他見到自己這幅摸樣......
見到又如何!自己跟他又沒有什麼來往了!
見司石榴還有心思關心這點了,劉芬這才小聲的說道:“沒有,就是睜着眼,眼神直直的有點吓人。”
“同志!”旁邊一個警察走上前來,“同志這次得感謝您,您身體好點了麼,能跟我們回公安局做個筆錄麼?”
司石榴扭頭看了看說話的警察,點點頭,支棱着從地上坐起來,站了一小會緩了緩,此時她已經再沒有眩暈感了,司石榴頓時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好的,能配合警察同志,是我們做人民的榮幸。”司石榴應下。
在公安局把該走的手續走過了之後,司石榴得到了一個獎狀,獎狀内容竟然寫了見義勇為,獎金司石榴婉拒了,但是要了材料廠的介紹信,有了公安局的介紹信,張老爺子談下來應該更簡單了。
張老爺子驚吓過度,被送去了醫院,沒有跟他們一起來公安局。
鯉城的公安局為了表示鯉城東道主的誠意,還給他們安排了招待所,是鯉城最高标準的招待标準,這個司石榴沒有拒絕,畢竟這是他們安全的保障。
司石榴帶着劉芬從審訊室出來,由一個警察帶着去招待所。
經過一個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的門沒關,裡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來:“能配合警察同志,是我們做人民的榮幸......”司石榴一愣,台詞聽着好耳熟,接着聽那個聲音繼續說道,“雖然我不是華國國籍,但我永遠是華國心。”
司石榴猛的震住,陸祺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