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走内薦的路子,估計和她們沒有任何區别。”張忠炳又與她說了後妃的情況:“皇後自是穩坐她的釣魚台,賢妃是大長公主的外孫女。至于剩下的甯嫔,莊嫔與南夷出身的襄貴人……”
“甯嫔是貴太妃的堂侄女,這次選秀還有她的異母妹與貴太妃的嫡親侄女。莊嫔是陛下的人事宮女,自己還年輕,沒必要去推薦别人替她争寵。”
“襄貴人是南夷的土司之女,連漢話都說得不好,但是看在她家曾為平息南夷的土司之亂出大力的情況下,日後保底一宮主位,沒必要去摻和這些後宮是非。”
“你說她們誰會推薦新秀争寵?”
也是因為景德帝的後宮都沒争寵的動力,所以那位壽康宮的貴太妃攪了三年也沒能策反一個後宮嫔妃,甚至連她嫡親的堂侄女都開始擺爛,當面自是“我懂了”,“姑母說得對”,但出了壽康宮就該幹嘛幹嘛,絕不會為貴太妃的利益努力一分。
“年輕的姑娘自是有點傲氣在身。”張忠炳也沒比對方大了幾歲,但是卻用過來人的語氣對其說道:“但是後宮不是你所想象的小打小鬧,想必你的父母定下左參議的親戚子時也對你說過……”
“上嫁上娶就得吞針。”
“更何況是嫁進天家。“
………………
景德帝對心腹的動作略知一二,但卻裝得一無所知。
畢竟宮裡确實無聊,加之他在政治上花大多心思,所以瞧着下屬為他明争暗鬥也不失一種放松之道。更何況這宮裡的女人要麼是如周皇後、李賢妃般懶得争寵的養老角色,要麼是如莊嫔般全靠舊情支持一二的繡花枕頭。
甯嫔倒是生得美又知情知趣,隻可惜是貴太妃的堂侄女。
而襄貴人則還在學習漢語發音,更别提與景德帝有精神交流。
也是因為妃子們都太無趣了,所以他在周皇後的勸說下漸漸接受搬回來的幾個才人。
或許是被缺衣少食的孤寡日子吓得半死,這些才人抓緊了這來之不易的面聖機會。其中一個善于彈阮的才人不是最漂亮的,但卻得了“悅”字封号。
系統見狀自是更加讨厭這個景德帝這大豬蹄子,但是瞧着鹌鹑似的幾個才人,以及較之景德帝更大豬蹄子的先帝諸子,它也隻能安慰自己好歹是在矮子裡挑有人形的,随即更想好好照顧還未面聖的王珍珠。
而在這種暗流湧動,當事人卻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殿選的日子如約而至。
雖說辰時開始面聖,但是前晚就有人将新做的衣服發給秀女,叫人挑了清水讓其梳洗幹淨。
即使是有東廠的公公敲打一二,掖挺依舊怠慢沒有太大背景的南苑秀女,所以挑的清水裡送到南苑時已沒了熱氣,甚至還有幾桶飄着一層冰渣。
等到衆人收拾好時,不少人的皮膚、嘴唇白得像是港片的女鬼,倒是省了敷粉的功夫。
雖說是給皇帝選秀,但各宮的妃子與太妃、宮外的王太妃都過來摻和。
别問,問就是閑得無聊沒事幹,特意去湊這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