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用的是午飯,但因小槿是剛起身,桌上還是多了道碧梗粥,和一碟桂花糖蒸糕。
小槿沒什麼胃口,被蕭煜硬喂了一碗粥,随便吃了幾口菜和兩塊糕點,然後就躺回了床上,沒多久又睡着了。
本來她以為是前一晚累着了,不想一連幾天,她都覺得睡不夠似的。
不過這點小問題沒被她放在心上,想着,也許是前一段時間都累着了,多睡睡估計就好了。
現在早已入了冬,是一年裡最冷的時候,小槿曾受過重傷,也受過涼,有些畏寒,因此最是讨厭冬天。加上最近又嗜睡,簡直是恨不得每天隻窩在房裡睡覺才好。
蕭煜向來縱着她,便每日将炭燒得足足的,把屋裡弄得暖和舒适,還悶不作聲地将應由她管的事務攬過來不少,隻晚上帶着她“勞作”。
轉眼便到了年節,暮槿山莊裡也如其他家家戶戶一般,挂了紅燈籠,貼了福字和春聯。
主院的福字和春聯都是蕭煜親手所書,然後由小槿親手貼上去,她還會剪兩張窗花,一并貼好,年年如此。
這十年裡,有些習慣逐漸養成并保留至今,除了這些裝飾,還有贈禮。
夫婦二人每年新年都會互贈禮物,今年小槿為蕭煜繡了隻荷包,裡面裝着她求來的平安符。
像她這樣打打殺殺中長大的女孩子,繡工非常一般,用平平無奇來形容已然是褒獎,要不是蕭煜明裡暗裡提起了太多次,她實在不想将自己這拙劣的手藝每天挂在他身上。
然而蕭煜倒是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并不嫌棄,當場就要将荷包戴上。
小槿看他低頭擺弄,自然地上前去幫忙。蕭煜也就順勢放了手,任由妻子幫自己系好荷包,唇角勾起愉悅的弧度。
小槿正端詳荷包的位置,發間突然一緊,她一怔,詢問地看向蕭煜,就見他目光溫柔,微微點了下頭。
小槿擡手,摸到一支光滑的發簪。她摘下來,是上好的和田玉,雕着兩朵木槿花,這樣式有點眼熟,但她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蕭煜看出了她的那點迷茫,解釋道:“有一次,看到你在街上,看攤上賣的簪子。”
小槿隐約記起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那天她不過一時興起,瞄到攤位上有支簪子讓人眼前一亮。隻是那天她急着赴約,隻匆匆一眼便放下了,不想竟被蕭煜知道了。
她不用問都知道,定是蕭煜擔心她第一次見何雲晖和軒轅落伊,所以和影一一道,随在她身側。
她摩挲着簪子,問他:“是你做的?”
蕭煜點點頭,矜持地應了一聲。
小槿綻顔一笑,誇獎他:“夫君做得真好。”
蕭煜摸摸她的頭,與她玩笑一句:“夫君買的就不好了?”
小槿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依偎進他懷裡,軟聲道:“隻要是夫君送的,我都喜歡。”
她表白心意後,愈發掌握了哄蕭煜開心的方法,蕭煜現下果然受用,也伸手回抱住她,說道:“夫人今日定是吃多了蜜糖,說出的話都這般甜。”
他的聲音低低響在耳畔,撩得小槿心間酥麻。
她耳根微燙,正欲把頭埋得更深一點,蕭煜卻松了一隻手,勾住她的下巴,吻了過來。
小槿仰着頭,呼吸與他糾纏在一起,最親密最熟悉的事,不管做上多少次,都依然讓她心跳得仿佛回到最初的那刻。
……
年節過去後,小槿再想一直賴在家裡卻是不成了。
正事是耽誤不得的,除了她心目中的正事,也總有些旁的事情讓她不得不出門。
女人之間的聚會和應酬,從來不比男人的少,無論是勳貴世家,還是武林江湖,抑或平民百姓,内宅的女人們都免不了要互相走動。
這日便是七峰派的掌門夫人邀請幾個門派有地位的女眷或是女弟子一同賞梅,順帶着叙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