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烏雲黑壓壓一片遮住了光線,警署大白天開着燈,照得每個人臉色或凝重,或忐忑,或随意。
彭燦拍拍博士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來,“這屬于我的私事,有一定風險,不強求大家一定要幫忙,謝謝。”
祥叔道:“啊彭Sir,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下班時間到了,我要回家做飯了。”
彭燦早猜到找他們幫忙很困難,除了博士,大家的反應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微微側過身體,讓祥叔走,其他人見狀都跟了出去。
博士也被痘痘一把拽走了。
幾人又鑽進博士的小辦公室,曉薇說:“祥叔,我們就這樣走了,會不會不好?”
“怕什麼啊,有我們大家陪着你,法不責衆。”突然麻強話鋒一轉,“就怕有的人啊,急于表現,害得我們大家下不來台。”
博士回怼道:“你說什麼呢,彭Sir說了,大家自願,我願意加入怎麼了,你們不敢幹,我敢。”
“是是是,你敢,你有什麼不敢的,你都差點被開除了,反正也無所謂了。”
眼見麻強越說越過分,祥叔站出來,“好了,一人都少說一句,麻強,你注意點自己的脾氣。”
随後他幫大家分析了其中的利害關系,幫彭Sir萬一被總部發現,他們全都要被開除,彭Sir是警隊精英,犯點錯沒什麼,總部一定不舍得開除他,最多給個警告處分。
他們就慘了,本來就做不了什麼貢獻,總部正好有借口讓他們滾蛋。
“我都這把年紀了,再過幾年就要退休了,我可不想再折騰了。”
痘痘跟着表态道:“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你們知道我能力差,好不容易有個穩定的收入,我很滿足了。”
曉薇一看他們都這樣,心裡的天平立馬偏向他們這邊。
最後隻剩博士一個人了,他依然堅持自己的選擇。
祥叔罵了句死腦筋,帶着其他人走了。
博士毫不在意他們的态度,他去找彭燦,問問自己能做些什麼。
彭燦道了聲謝,讓他先什麼都不要做,安心等着就行。
另一邊,馮尋到達報社後,看到同事都在埋頭打瞌睡,沒人關注自己。
她徑直走進周扒皮的辦公室,敷衍地敲了兩下門,沒等他同意就推門進去。
周扒皮正在卑躬屈膝地跟老婆打電話,怕讓人發現他怕老婆,慌忙中竟挂斷了電話,他心想完了,回家要跪搓衣闆了。
看到始作俑者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他火大道:“你幾天沒來上班死哪去了,這個月的工資全給你扣光。”
馮尋扔下鑰匙,“這工作誰愛幹誰幹。”
“等會。”周扒皮叫住她,馮尋收回要走的腳,看他還想說什麼,“你走了報社的活誰幹,外面那幫廢物不是找我叫苦,就是找我喊累,說那些晚上盯人的活以前都是你幹的,你不在他們幹不了。”
馮尋越聽越火大,合着她就活該幹那些他們不幹的活,她呼吸,呼吸,再呼吸,使勁壓下火氣。
但還是沒忍住,“他們幹不了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又不是他們娘,幹不了就滾蛋,這不是你常說的嘛。”
說完,馮尋摔門出去,同事們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一個個都熬出了黑眼圈,聽到關門聲,一個個都醒了,看到她猶如看到了救星。
坐在朱古力旁邊的男同事,立馬起身,将一沓資料扔給她,“這是我在跟的藝人資料,收到消息說他出軌嫩模,你晚上跟一下,最好拍到他們偷情的照片。”
馮尋聽他高高在上的口氣,忍不住笑了,将資料扔在地上,對着他不可置信的目光道:“你媽沒教過你,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嗎?”
“你、你、你瘋了!”男同事被氣到渾身打顫,他沒想到平時任勞任怨、随叫随到的人敢公然和他叫闆。
他要是不找回場子,那還不叫同事們笑話死。
于是他命令道:“撿起來?”
馮尋冷哼一聲,一把推開他,潇灑離去。
周扒皮在她後頭喊道:“我給你放幾天假,你想清楚了再回來。”
看着大家都用異樣的目光看他,他立馬嚎道:“看什麼看,工作都做完了嘛,人家馮尋一個人能頂你們十個人用,你們比得了嗎?
“還有你,把資料給我撿起來,就知道欺負女同事,明天要是再挖不到料,你就給我滾蛋,報社不養閑人,要耍橫滾回家耍去。”
同事們都覺得天降紅雨,周扒皮竟然會為馮尋說話,以前壓榨她最狠的不就是他嘛。
同事們慣會見風使舵,見她被欺負也樂呵呵的不計較,膽子立馬大起來,有什麼不想幹的活都推給她,她做的不好還會大聲呵斥她,就像剛才那個男同事一樣。
男同事卻覺得很委屈,憑什麼他要挨罵,這些事不都是馮尋以前順手做的嘛。
馮尋要是知道她這些同事心裡的小九九,一定大罵他們有病,都是被慣出來的。
她現在沒功夫收拾他們,等她有空了一定要報複回去。
天黑以後,彭燦拎着兩瓶酒去拜訪祥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