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已經告破,但結案報告遲遲沒有上交上去。
總督察黃家棟頂不住上面的壓力,找來彭燦,問他:“案子不是調查清楚了嗎,怎麼還不移交律政司審理?”
黃Sir現在是彭燦的頂頭上司,兩人在總部的時候就見過面,他一直非常欣賞彭燦的辦案能力。
他身兼數職,平時不常駐在深水埗警署,所以深水埗警署還是由彭燦全權管理,隻是需要時不時向他彙報一下工作進展。
面對黃Sir的催促,彭燦隻是說案子還有一些疑點沒有理清,需要再給他一些時間。
“我剛從總部開完會,一哥很關心這個案子,要你們警署盡快結案,還有一哥還讓我問問你,願不願意重新去總部任職。”
黃Sir語重心長勸了他幾句,見彭燦絲毫不為所動,他在心裡罵了一句“真倔。”
正當他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那邊立馬傳來鬧哄哄的聲音。
“我是深水埗警署的警員,我要找彭督察——”痘痘在另一頭撕心裂肺地吼着。
黃Sir耳膜被震得一鼓一鼓的,忍不住将話筒拿的遠遠的。深水埗警署的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哪還有點警員的樣子,對待上司就是這麼無禮的。
彭燦和黃Sir隔着一張桌子,早聽出了痘痘的聲音。他從黃Sir手裡接過聽筒,“喂,痘痘出了什麼事?”
“彭Sir,你快看看半小時前剛出的報紙,上面寫劉大勇的錢就藏在濱海公園的回廊亭。
“現在很多人都帶着鐵鍬要挖回廊亭,公園那邊的負責人報了警,但我們警力不夠,已經有市民沖進去了。”
黃Sir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搞不好又是一次集體大暴動,他趕緊出了辦公室,吩咐手下去向總部搖人,最好讓飛虎隊原地待命。
等他安排好再回到辦公室,彭燦已經走了。
這種時候,他顧不上去計較他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跑了,這不是明擺着嘛,趕緊平息這次風波要緊。
有彭燦在現場指揮,他還能放心點。
彭燦開着車在街道上疾馳,他的目的地隻有一個濱海公園。
原本他想找馮尋問清楚,報紙的事一看就是他的手筆。
他不是讓她不要輕舉妄動嗎,為什麼不聽?
但換了思路一想,濱海公園出了這麼大的新聞,她人肯定不能坐在辦公室裡,應該早就找好了位置,等着屍體被挖出,她就拍照報道出去。
前方出現紅燈,彭燦直接闖過去了。
他不允許任何人拿神探姐姐的事當噱頭,大肆宣揚。
道路上,往濱海公園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彭燦的車開不進去,隻能找個地方停下來,然後走進去。
現場維持秩序的警察早已淹沒在人群裡。
人實在太多了,而且還陸陸續續有人往這邊趕。
彭燦被堵在最外圍進也進不去,他的白襯衫不知何時變得皺皺巴巴。
好在沒多久,總部那邊派來的支援就到了,彭燦認識打頭陣的程Sir,兩人在總部時雖然沒說過話,但都見過彼此,也算混個臉熟。
彭燦提出和他們一起進去,程Sir立馬讓手下在人群中開出一條道。
在公園裡被人擠來擠去的痘痘等人,也終于被解救了出來。
他們看到彭燦像是看到了主心骨。
“彭Sir,你總算來了,再不來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拆散架了。”
祥叔一把年紀了,頭發被人抓得亂七八糟。
痘痘和麻強更慘,他們既要護着祥叔,又要維持秩序,阻止市民進公園搞破壞,衣服被扯破了,臉也添了幾道抓痕,看上去很狼狽。
“裡面是什麼情況?”
彭燦環顧了一下周圍,沒看到馮尋的身影,他在猜想她會躲在哪裡。
痘痘道:“慘不忍睹,回廊亭被挖得東一塊西一塊,還發生了踩踏事件,還在被我們的同僚即使拉開了,沒出人命。”
程Sir一聽,立馬急了,他可是接到任務,要盡全力阻止市民挖掘濱海公園,保障市民生命安全。
“彭Sir,我先帶人進去阻止他們,麻煩你幫忙維持一下這裡的秩序,不要讓人再進來了。”
彭燦道:“放心吧程Sir,這裡交給我,你快去忙吧。”
程Sir帶着手下急匆匆趕進去。
祥叔幾人剛從裡面突圍出來,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那些人早就被金錢誘惑的失去了理智,這時候誰去阻止他們,那就是他們的仇人,真的會跟你拼命的那種,他們默默為程Sir捏了一把汗,隻能祝他好運了。
說起來,那個程Sir看上去身體還挺好的,應該能多撐一陣。
祥叔放心地找了個陰涼的位置休息一下,他從早忙到現在,水都沒喝一口,嘴唇都起皮了。
隻見彭燦帶着麻強和痘痘,以及其他的警署派來的同僚們,直接拉起了警戒線。
市民出于對警戒線的敬畏,暫時沒人敢越過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