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來一連兩局,都是他輸,周戎生洗牌都洗出了一身汗。
“今天一定是我這個位置不好。”周戎生嘴裡念念有詞,皺眉吹了一口氣,臉上的白紙條随之亂飛。
周啟行聽了,莞爾一笑:“行,我和你換換位置。”
周戎生生怕他反悔,趕緊和他調換了座位。
本來三個人,周啟行和周妩相對而坐,周戎生夾在兩人之間。
換過位置之後,周啟行坐在了周妩旁邊。
周戎生這會兒已經沒心情再為大家發牌,三個人一張一張地拿牌。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周啟行或慢了一拍,或快了一拍,手掌幾次與周妩的手碰上。
周妩忍到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在他拿牌的時候,一把将桌上剩下的一沓紙牌全部拿走,笑着說:“我來給你們分。”
周啟行一愣,低頭但笑不語。
周戎生乖乖坐好,祈禱的眼神看向周妩。
周妩視線落在他臉上,像個白胡子怪人,頓時忍俊不禁。
又是三局過去,周妩和周啟行臉上幹幹淨淨,周戎生則多了幾個白紙條。
他洩氣地将廢牌亂扒一通,都忍不住要懷疑兩人是不是合起夥來欺負他一個了。
周啟行調侃他:“還要換位置嗎?”
周戎生看了周妩一眼:“換!怎麼不換!風水輪流轉,怎麼也該輪到我赢了吧。”
周啟行看着他笑出聲來:“那你想和誰換?”
周戎生一臉坦然:“我和阿妩妹妹換。”
聞言,周妩笑了笑,細聲細語:“好啊,戎生哥哥。”
于是,新一輪牌局在周戎生又換了位置之後開始。
等牌全部分完,周戎生看着手裡的爛牌,無語半晌。
他皺眉耷眼的神态,被周妩和周啟行看在眼裡。
周妩和周啟行皆有意放水,可沒料到周戎生故技重施。
打牌到一半,呂玉妍和戈文忽然出現,周戎生耍賴般将手裡的牌扔到了桌上,和廢牌混在一起。
“咦,文哥和玉妍也來了?那這局不算,我們五個人重新玩!”周戎生一臉自然地說道。
周妩和周啟行面面相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被“迫害”過一次的戈文對此行徑見怪不怪,無奈地搖了搖頭。
呂玉妍見狀,不慣着他:“主動棄賽等于認輸,白紙條在哪兒,快,給他右臉上貼一個。”
周戎生被她拆台,臉不紅心不跳地看向周妩,恃“傷”而驕:“阿妩妹妹,你覺得我應不應該貼?”說完,捂着腿傷,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來。
周妩:“我覺得你……”
她話未說完,周啟行手速極快地拿着一個紙條貼在了周戎生嘴上:“我覺得應該貼。”
周啟行動作快得隻有一道殘影,力氣又重,周戎生被迫閉了嘴,嘴都被拍麻了,愣過之後,轉向周啟行,嘴巴因張不開,聲音模糊不清地說道:“二叔,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被四個人注視着,周啟行正襟危坐:“怎麼會,我隻是覺得你現在滿臉紙條,再多一個好像沒什麼影響。”
周戎生:“……”
一段小插曲過後,呂玉妍和戈文加入了牌桌。
周戎生今天倒黴透頂,十局八輸,身上貼的白紙條一騎絕塵,到最後,面色漸漸麻木。
牌局結束後,呂玉妍忽然喊道:“哎?赢家可有什麼獎勵?我看二叔身上一張也沒有。”
其餘四人看了一圈,發現果然如此。
他們身上都或多或少地貼有白紙條,可周啟行臉上竟然幹幹淨淨,俨然是個常勝将軍。
周戎生聞言,反駁道:“你一開始也沒說赢的人有獎勵啊,現在來馬後炮,這馬屁拍得真響。”
呂玉妍被他點破心思,臉忍不住紅了一瞬。
戈文見狀,忍不住替她解圍:“将軍身上一直沒有挂彩,是該添點彩頭給他。”
呂玉妍有人撐腰,瞬間又起了架勢:“這話講得好!真該讓那些小肚雞腸的少爺聽聽。”
周戎生呼吸一動,臉上的白紙條四處亂飛。
但看在周啟行的面子上,他沒和呂玉妍一般見識,而是假裝沒聽見她說什麼,轉向周啟行:“既然如此,二叔,你想要什麼獎勵?”
周啟行不在意地問:“這獎勵的來處可有限制?”
呂玉妍:“我們四個人都輸了,二叔,你快說,想讓我們給你什麼?”呂玉妍生怕自己被選不到,立即拉了其他人下水。
周啟行笑了笑:“我看戎生房裡這個茶壺不錯。”
周戎生一看,那不是自己從周妩房間拿走的那個嗎?
他剛要出口拒絕,呂玉妍一把拿起茶壺交給周啟行:“還有呢?”
周啟行看着她,指了指她的耳環:“這個。”
呂玉妍被他盯得有些心跳加速,微紅着臉将耳環摘下,放到他面前:“這是周妩姐姐的,我今天算是借花獻佛了。”
周啟行笑而不語。
呂玉妍:“還有戈文和周姐姐沒給彩頭,二叔,你接着說。”
周妩一臉緊張,俨然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生怕他出口驚人。
周啟行視線落在戈文面前的果盤上:“這還餘下一些剝好的石榴,拿給我吧。”
周妩低頭一看,這不是她方才給大家準備的嗎?
思索間,周啟行視線來到她身上,目光若有所思,遲疑不定。
周妩被他盯得身上泛起雞皮疙瘩,隻覺時間怎麼過得這樣慢。
衆人注視下,周啟行終于開口,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要你,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