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挫敗的先轉移開視線,扭頭拉着丁卓走到前面,留下韓自然落在後面。
她的心裡有些失落。
吃過飯,韓自然說想一個人單獨在操場休息一會,讓倪虹婕先回教室寫作業。
她一個人立在操場,看着體育生們在田徑場奮力摔出手中的長槍。
好像自己,被無形的力量摔出去。
媽媽不幸的婚姻,悲慘的童年,直到四年級那年媽媽帶着自己逃出那個地獄一樣的家,她看到媽媽哭着跪在一個中年男子前面求求他救救自己。
後來,經過一年多的時間,媽媽終于通過法律程序與家裡那個嗜酒暴力叫爸爸的男人離了婚。
帶着自己再次登門感謝那個叔叔的時候,韓自然見到了跟着叔叔兒子玩耍的邵也第一面。
以為叔叔是國王,國王的兒子,國王的朋友也被喚作少爺。
韓自然頭發長長的遮住了眼睛,其實眼睛上面還有被打未痊愈的傷口。她穿着髒髒的粉紅色裙子,隻有一雙新買的工匠釘制的款式并不流行的紅色皮鞋唯一稱得上精神。
她透過劉海的縫隙看到了兩個像王子般一起玩耍走過自己面前的少年。
半年之後,媽媽改嫁了,這次嫁了一個有錢的伯伯。
結婚之後媽媽很快懷了一個新的小弟弟,但是新爸爸卻也并不常呆在家裡。
韓自然在原來的小學畢業之後,就直接插班進了市裡有名的私立中學,是從初中開始就寄宿。
也隻有周末回家。
媽媽和保姆每天的重心都在新添的弟弟身上,因為有了新生命,韓自然見繼父的次數比以往多了一些,為了慶祝弟弟滿周歲,繼父給韓自然買了一台鋼琴,他對韓自然的鋼琴老師說――
雖然起步晚了一點,但是希望老師也能手把手好好培養。
于是,韓自然帶着鋼琴住到老師家裡去了。
然後是初中升學考試。
韓自然并沒有特别期待自己以後要做什麼,生活很多時候并不由自己。
在周末練完琴後,韓自然按時去洗澡,脫掉衣服後,想起忘記拿洗臉皂了,她裹了一塊浴巾出去,推開浴室門,看到鋼琴老師臉色绯紅的站立在自己面前。
在看到教授自己鋼琴三年多的老師像個情窦初開的小男生一樣有些急不可耐的望着自己,眼神火熱,韓自然像堕入冰庫。
在他要更加走進自己,要擡起自己的臉的時候,她驚聲尖叫起來。
那一夜,她拿了自己的錢包,一個人在街上漫遊了許久,沒有地方可以去,直到淩晨才去酒店開了房。
之後的三個多月,韓自然都住在酒店裡。
在升學考試結束暑假過去大半的時候,鋼琴老師向繼父坦言韓自然已經有半年多沒有去自己那裡學琴。費用他會還給他。鋼琴他找機會搬回韓自然家。
繼父并沒有問韓自然什麼,隻是貼心的給韓自然換了一個女老師,并且拿了一串鑰匙給她――
好好練琴,派得上用處的。我在西城區有一套房子,你就住那裡去吧,我請個阿姨給你做飯。
在搬東西出酒店的那天晚上,韓自然第二次見到了當年的邵也。
後來知道邵也是天蠍座,而自己是水瓶座。
好像有些感覺的确是第一眼見了就忘不掉。
當然,此時的韓自然真正對得起她的名字,自然出落,亭亭玉立,眼光似水,披肩長發。
那天她穿着一件藕紅色收腰短上衣,一件牛仔荷葉邊短群,1.65的身高,身體比例性感迷人,一雙挺直的長腿,白皙的皮膚,是撐得上校花的人物。
不過,她看到邵也帶着一個女生熟稔的刷房卡,開門,兩個人還沒進去,就已經在走廊門邊吻得如膠似漆。
路過韓自然旁邊,他還像個流氓一樣輕輕對着自己吹了一聲哨。
在高中上課一周後,看到邵也作為轉學生身份出現在教室裡,韓自然一貫冷冷清清做作業的腦袋也立刻擡起來,看到對方也直直的盯着自己,而後韓自然仿佛聽到他對自己又吹了一聲口哨。
隻是沒想到,原本以為他會是個不學無術的二師祖,結果第一次段考,成績讓韓自然大跌眼睛的考到班機第二,比自己還高了一名。
真是龍生龍,鳳生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