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畫報的時候,其實是因為吃藥導緻的輕微水腫。
雖然知道理性的情況是不能要這個孩子,可是太多因素太多不确定,以及心理還有一點點的希望,希望也許有人也會想要這個孩子,如果有可能的話。
兩個人一路默默無言到停車場。
下車前,邵也把一個毛線絨帽套在韓自然頭上,把自己的大衣給她披上,親親她——
寶貝,你先上去,2201号房,房卡你拿着。
韓自然點點頭。
韓自然坐電梯上去,邵也看着她進去後,慢慢搖上車窗,坐在車裡靜靜的坐了一會。
大概半個小時後,韓自然聽到門鈴聲。
她依然帶着絨線帽,聽到門鈴,她倏然起身,是邵也。
門開後,邵也進來,他仍然帶着墨鏡,穿一身黑色高領毛衣,外套給韓自然了,他們站在門後,靜靜的互相瞧着,不說話。
韓自然歪着頭去把他的墨鏡輕輕的摘下,邵也捉住了她的手,然後帶着淩冽煙草氣息的吻帶着寒氣落下來。
他把她按在門上,一邊親着,一隻手把她的手高舉過頭頂,另一隻手從她的毛衣裡面伸進去,解開束縛,輕輕握住心跳的地方。
兩個人都開始輕輕喘息。
邵也一把抱起韓自然,騰出手開了空調,然後一把脫掉她的衣服,他把頭埋在她的脖子,抱着她在房間裡走動,韓自然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緊緊抱住他的背,大力的喘息。
身後是北京的夜色,邵也的臉埋在夜色裡,他臉上的淤青很明顯,這個右邊臉都腫了。
韓自然輕輕吻着他的臉,心疼的問——很疼吧,很疼的吧。
邵也從她頸下擡起頭來,眼神無辜得像個找不着家的孩紙,他親親她汗濕的額頭,一路親下來,鼻子,嘴唇,然後再往下——
自然,你在電話裡說我們有一個孩子了嗎。
他意猶未盡的親着小腹,韓自然脊背頓住,眼神失焦的點點頭。
邵也沒有擡頭看她,他親着屬于他的那片海峽,喃喃自語——
我愛你,自然,我愛你。
兩個人在浴室又做了一回,最後韓自然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抱上床的,隻記得身上疼得厲害。
邵也卻食髓知味,不知疲倦,他的手他的火熱像一個巨大的黑洞,把韓自然整個人都埋進去了,直到失去意識。
醒來的時候,韓自然摸到床邊已經沒有人。
她渾身酸疼,吃力的爬起來給邵也打了個電話,沒有人接聽。
昨天又沒有戴套,想起邵也昨晚的話,他并沒有說要這個孩子也沒有說不要。
韓自然摸着頭,看到自己滿身的傷痕,還是從包裡拿出藥,吞了下去。
想着邵也抛下工作回來,家裡的煙,他的煩惱與恐懼,以及臉上的傷,韓自然定定的盯着透明的玻璃窗外,那是陌生而又熟悉的北京城。
想要出去走走,可是想到昨晚上邵也的小心隐蔽,韓自然想着等他回來吧。
等到晚上九點,邵也終于回來了。
一回來,他便衣服也不脫癱倒在床上。
韓自然在房間裡昏昏沉沉的補覺,這一段時間吃藥讓她總是容易犯困。
吃過讓酒店送來的食物她6點多就睡着了。
邵也一回來她便醒了,想跟他說說話,可是他連燈也未開,直接就躺倒在床上。
韓自然沒有辦法,下了床,拿了熱毛巾幫他擦臉,今天還特意讓酒店服務員幫自己帶了幾瓶外傷藥過來。她輕輕的幫他擦臉,擦身子,上藥。妥帖了,正要幫他把外套脫掉,手被握住了。
邵也睜開了眼鏡,他嘴角輕漾着笑。
你在裝睡,哼。
韓自然嗔怒。
他望着她,然後翻過身子,按住她的肩膀,扶着她的背,身子罩住她。
韓自然躲開,不要,昨天很累。
邵也不說話,鼻子輕輕碰着她的鼻子,就要一次好不好。
他說着,手就往下伸。
韓自然隻穿了睡衣,輕而易舉的就被攻城略地。
她被他攬在懷裡,跟随着他的動作,呼吸節拍亂七八糟。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回了,邵也也沒有換姿勢,韓自然在慌亂中,聽見他低沉如水的聲音,夾雜着一點也不像韓自然那樣迷亂的呼吸,很平穩的說——
我爸跟我媽離婚了。這事,呵,本來是好事。不過,問題是我爸居然找了個三兒,呵,你說,這算什麼事情。我媽也一把年紀了,丢不起這個臉。我原本是打算帶她先去上海或者香港呆一會,不管我這個年老糊塗的爹爹要做出什麼荒唐事情,可是,上回丁卓來,就是人肉跟我帶消息。我爸已經進去了。三兒的事情也不知是虛實,反正出事前把我媽給撇離了。
呵呵,呵呵。
邵也說着一邊笑,一邊哼哼,韓自然知道他很難過。
她抱住他的腰,别怕,會好的。
邵也很快累了,他也顧不上去洗洗,直接就昏睡過去了。
韓自然摸着他的臉,望着他熟睡的樣子,又望望自己的肚子。
也許,這個時候,孩子,你更不應該出現。
等到半夜,康可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韓小姐,先生明天從美國到北京參加一個會議,他說有機會想跟你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