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莊先生還是隐忍了太多,太溫柔了,對于這個你的病人,你的情緒還可以濃烈一點,病人需要溫柔但是莊先生角色情感到爆發可以和之前溫文爾雅的醫生形象形成一個強烈對比。”導演中肯的評論,“或者我們可以把之前的醫生的表演一個備選片段用上,需要用到床或者沙發的道具。”
莊誠勳聽着不作聲。
韓自然看了導演一眼。
白莎了然的笑笑。
導演接着說,“其實也是表現,就是一場醉酒戲,可以完美接上這次雙人舞,醉後的醫生遇上買醉的病人,幹柴烈火發生關系。”
排練室裡靜悄悄。
韓自然仿佛可以聽見白莎還一衆群演心裡的笑聲,果然韓自然是莊誠勳的金絲雀,這樣一個機會也是額外贈送。
韓自然低着頭。
莊誠勳認真的看了看導演又用手指擡起韓自然的臉,沒有情緒的問—
“你覺得能做到嗎。”
事實上,韓自然沒有決策權,無論是出于豐富劇情還是将莊誠勳的參演作為噱頭宣傳,這種變動似乎都是符合理性人選擇的。
群演各就各位,隻是多出十分鐘的演出。
韓自然和莊誠勳醉後的相遇,然後場景從醫院切入街道又切入旅館。
莊誠勳喝醉俯身倒在韓自然身邊。
兩個人仰面躺在道具床上。
群演各就各位,按照情節群舞。
激烈的情緒借由激烈的舞蹈表現,群舞分分合合,幕布四圍,紅帳翻滾,代表醫生和病人的醉後亂性。
病人先醒來,披上紗制睡衣,獨舞。
随後按照原本劇目進行,醫生醒來,隻是這一幕醫生變成了裸着上身。
這簡直又能成為該劇目的一個賣點。
導演看着他們進入原定的雙人舞環節,但是因為肌膚相親,醫生的眼裡多了導演想要的沖動和隐忍,病人眼裡更多了一份迷惘和茫然,導演在心裡愉快的拍起了手掌,“好,好,好!非常好!”
表演就在第二天晚上,韓自然和白莎、莊誠勳排練完最後一遍,導演眼裡是滿滿的驚喜和信心,連白莎眼裡也露出了一絲滿意。
韓自然的助理倒了一杯水給她,韓自然另要了一杯遞給白莎,小聲的說道:“這幾天辛苦白莎姐了。”
白莎看她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并沒有接,隻是輕輕答複:“明天不要給我掉鍊子就行了。”
韓自然重重的點點頭,有些感激和感動。
第二天豔陽高照,海水蔚藍,南風影劇院從門口到一公裡外的沙灘鋪滿了鮮紅的花朵。各種花籃和廣告橫幅紅豔豔,一幅幅,一挂挂,背映着藍天,上面燙金字熱烈祝賀莊氏集團演出成功,熱烈祝賀白莎女士演出成功,熱烈祝賀演藝新星韓自然小姐演出成功迎風招展。
沙灘上,海心人工島幾乎沒素人,全是濃妝淡抹的大小明星,演藝圈大拿小腕。從白天開始就已經是熱鬧的氛圍。
到了夜晚,星光璀璨,燈火輝煌,海島徹底變成了一座如火燃燒的不夜城,一顆亮眼無比的星星。
椰樹飄香,各色美味佳肴,海鮮珠蚌,酒水飲料,熱帶水果沿着湖心島的走廊映着海水流光溢彩。
邵也拍攝回去的晚上,就收到了王瑤的電話。
“給你一個機會回報我,跟我去參加一下我妹妹的婚禮。”
邵也當時正收拾回香港的行李,想也沒想就跟王瑤拒絕了。
王瑤看他直接一口就回絕了,自然是有些不爽。
“有什麼理由嗎?你知道我可以跟你們帶隊說一聲,你就得聽我的安排。”
邵也仿佛可以看到電話那頭那個憤怒的公主,本想不過腦直接回複随便你。剛說出随字,他想起自己已經不是昨日那個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的公子哥,這王瑤自己确實也得罪不起,他思考了一下還是解釋了一下原因。
王瑤聽完後,邵也電話就傳來王瑤哈哈哈的笑聲,她說就這問題,小意思,半個小時後邵也就收到帶隊的短信,接下來的兩天王瑤小姐會借用一下,末尾還加了一句,絕對服從王瑤小姐的要求。
邵也把行李箱裡的東西扔出來,一個大字癱倒在床上,對着天空,他無語的吐了一口氣,“我靠。”
真不知道是風水輪流轉,邵也年少時候有多折騰别人,這回他感覺自己實在是現世報。
六點,邵也就接到王瑤的奪命連環call,通知他十分鐘内随便收拾一下行李去法國。
邵也看着地上昨天被自己弄亂的行李,氣得把自己的拖鞋摔了出去。
帶着墨鏡懶洋洋的出現在機場,王瑤已經帶着墨鏡倨傲的坐在那裡,旁邊跟着她那個小跟班。
王瑤一看見他立刻摘下墨鏡,朝他招手。
邵也點點頭,坐到她對面。
王瑤帶回墨鏡,安靜的坐了一會,然後還是沒忍住,跑過來,拍拍他的手,像是竊竊私語,交換暗号—
"喂,你帶西裝沒?"
邵也狐疑的望了她一會,"沒有。"
‌王瑤抿住嘴,似乎若有所思有所企圖的賊笑片刻,她露出為難的樣子,"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邵也戴着墨鏡,眼鏡背後的眼神是無語的。他抿着薄薄的唇,"說吧,你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