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誠勳是什麼時候走的,韓自然不記得了。
她迷迷糊糊,入火燒一般被他放在床上,然後過了不久,保姆來了,悉心給她擦洗了身子,她便沉沉睡去。
也就一月有餘沒有接受歡愛,肚子裡還有萌芽,她的身體顯而易見的變得更容易疲憊,于是莊誠勳走的第二天,她在别墅裡呆了一整天,有保姆安排一日三餐,也沒有很不方便。
當天晚上,她在手機上收到了鹿鳴發過來的一份經紀合同終止電子郵件。
合同内容是,她已經結束日本經濟公司的合約,但是公司保留她的工作室,等到條件允許,随時可以繼續在日本開展演藝活動。至于這個條件允許,她看到了床頭櫃上,莊誠勳留下的的兩袋文件。
她深吸一口氣,拿了文件,慢慢踱步走下,坐回到沙發。
防塵罩都已經撤走了,房子定期有人打掃衛生,韓自然看見自己昨天掉落在沙發上的幾根黑色發卡,也被保姆整齊收納在沙發前桌面上。
文件放在膝蓋,按開落地燈,一擡頭,仿佛隐約還能看見沙發前落地窗她在窗玻璃上大喘氣留下的呼吸痕迹和手掌印,韓自然臉上有些紅,她整理一下心情,依次仔細閱讀起文件内容。
第一份是莊誠勳對孩子的一些安排,每個月到近兩三年的安排,保姆安排,費用和銀行賬号,他都很慷慨大方的一一列舉出來了,盡可能保證了這個沒有出生的孩子能夠享受到的最好的撫養條件。至于孩子更大一些,他也願意尊重她和孩子的意願,留在國内或者由他接走,字裡行間,并沒有給韓自然太多壓力。
甚至她,莊誠勳也給了她充分的選擇和保障,金錢和工作機會,工作地點他都約定了按照她的需要,給予配合,除了這幾年她為公司所賺的錢,另外單獨的一筆資金,他說見第二份合同。
第二個文件袋很輕,輕到裡面好像隻有一張紙,還有幾張窄小的物件在袋裡晃動。
保姆端來了一杯燕窩牛奶粥,輕輕放在韓自然面前,不帶感情的囑咐她趁熱喝了,說——“先生交代的,如果韓小姐願意在北京呆着,要韓自然小姐把這當成家,您口味上有什麼不滿意的盡管提,我立馬按小姐的喜好調整”,然後離開了。
當着保姆面用勺子呡一口,看着保姆離開,韓自然才敢打開第二個文件袋。
幾張照片掉落出來,正面背面粘在水晶茶幾面上,有幾張正面照,顯然是她跟另外一個人的一些偷拍照。
是邵也。
有香港的、上海的、日本的…韓自然閉了眼睛,接着抽出袋裡的那薄薄的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