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客棧門前的大黃是一隻很溫順的老狗,它總是趴在那裡看來來往往的人發呆。它的眼睛裡有朦胧的夢,心裡藏着遙不可及的願。它像放棄掙紮似的,靜靜的看,認真的聽,它似乎在等那個,它想見的人。
玉殿下随溪公主來到大黃跟前隻覺奇怪,這隻老狗怎麼看都不像會叫的狗。它明明那麼安靜,像遲暮老人般安祥,就連它的色緒素,都快失去了色彩。
溪公主啃着冰糖葫蘆,捋着大黃的毛發溫柔至極。她撫着撫着捏起大黃的臉便要親吻,玉殿下吓得不輕,拎起她的後領,将她與大黃拉開。
“你在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你在幹什麼?”
“你連狗都不放過嗎?”
“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嗎?”
“可愛?在你眼裡有什麼是不可愛的嗎?”
溪公主想了想:“好像還真沒有。不過凜跟我說,這世間擁有生命的本身,就是最有意義最可愛的事。我們玉氏人敬畏生命......”
玉殿下歎了口氣,捧起她的臉,無可奈何的說:“我不想知道這些,我隻想讓你是我的,你隻要親吻我就好了。”
溪公主輕輕笑了起來:“可你會拒絕我啊!雖然被拒絕很讓人受傷,但我會尊重你的。好了,好了,我以後會注意的。還有你要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執願吞噬的。說不定那個時候我就把你給忘了,凜說過太過悲傷的記憶不要也罷。”
“又是凜?他于你而言到底是怎樣的人。”
溪公主陷入久遠的回憶裡:“凜啊,是我十分敬仰的人,告訴我事物意義的人,一直守護着我的人,阻礙我實現願望的人......”
玉殿下:“你果真被他寵成了小女兒。”
......
客棧劉老闆端着狗食朝這邊走來,老狗低低的叫了兩聲,這才打破他倆之間的各自沉浸。
溪公主将吃剩的冰糖葫蘆塞到玉殿下手裡:“幫我拿下,别偷吃喽。”
她立刻迎上劉老闆,接過他手裡的狗食:“還記得我嗎?”
劉老闆冷着臉瞥了眼她脖子裡的金項圈:“原來是雨夜裡的神經病啊!”
溪公主幹笑了兩聲:“别啊,感覺這樣稱呼人很沒禮貌。”
“那麼冷的雨夜,沒把你凍死算你走運。”
溪公主挑了挑眉:“我會實現你的願望喽!你的願望和老狗一樣,隻要她還活着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喜歡善良的人,我願意為你實行白封,因為這也是我的願望。”
劉老闆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不禁在想她怎麼知道那個人的?玉殿下隻見老狗和劉老闆的色素緒,一下子噴湧而出将周圍的事物,淹沒在墨藍色的執願裡。
劉老闆情緒激動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能幫助你的人,當然會知道了,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劉老闆沒控制住,拉着溪公主往後院走,玉殿下不滿的将溪公主拽至身後。
“不論是什麼樣的執願,過了七夕不行嗎?”
劉老闆這才清醒些:“也是,也是。你們大老遠來,不就為了七夕嘛。我再等等也是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