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周圍墨藍色的色素緒到處亂串,四處狹小的空間塞的滿滿當當。溪公主環顧四周隻覺異常壓抑,她手捂着胸口緩了好大會才穩住意識。若不是空氣中的水,她根本分辨不了,周身的事物。她向前走了幾步,墨藍色的色素緒圍着她,始終與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溪公主來到床邊打開掌心,一片粉色的雪花片出現在她面前:“若能拿到這份稀有的白封力量,說不定我就能實現我的願望了。”
一道結界随着溪公主的意願徐徐展開,隻見在她的雪花片的下方一片橙紅色的雪花片,以強大的力量迅速打開,并吞噬着溪公主展開的結界。
溪公主低着眼臉收回手中的力量,就像知道他會來一樣,沒有一點驚訝和意外。她感受着他周身的力量蔓延而來,以及力量持有者散發的淡淡葵香。他像一束溫暖耀眼的光一出現,溪公主便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玉殿下也以同樣炙熱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
“你果然知道我會來。”
溪公主收回目光将頭轉向别處也沒應他。
玉殿下打量了會墨藍色的色素緒:“這些執願無法質變,持執者到底有多恨自己,才把自己關在這種地方。不論她身上發生過什麼,這都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一個自由的靈魂,把自己困在這個世界,無法與自己和解的人才最可悲。”
他從手邊抽出藥琴,一手抱琴一手撫弦。從第一個弦音響起,周身世界便被他的琴音,摧拉枯朽般的瓦解摧毀,不過須臾所見之處已是玉葵的造境。
這是一片花海,開滿了向日葵。一陣微風拂過帶着弦音,流向歲安亭中沉睡的人。
玉葵抱着琴坐了下來,周身幻化出矮桌椅墊。他将藥琴放在矮桌上,兩手按着琴弦,調整了會狀态,指尖開始撫琴,隻是這次琴音裡,帶着血腥味。
一曲《安心謠》婉轉連綿如鳴佩環填滿了整個幻境。
玉溪依着葵心亭的柱子,望向金色的向日葵。那金色的海浪随着風,起伏連綿一眼望不到頭。
她不冷不熱的說:“我不希望你受傷。”
玉葵:“你能做到的事,我也能。”
他話音一落便墜入持執者的潛意識裡。玉溪來到矮桌邊,聽着弦音起伏變化,眼裡多了幾分擔憂和不安。她知道此次白封是千年一遇,這力量的反噬,足以在雪花片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她撫着腳下橙紅色的雪花片心情莫明煩躁起來:“為什麼,我會不希望你受傷?為什麼,我要有這樣的心情。為什麼,我要為你感受這種不安。這種事情明明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她說着腦海裡浮現出玉凜的樣子,她攥緊拳頭帶着恨勁的說:“你到底想讓我怎樣,莫明其妙的塞這種人給我,你到底想讓他給我什麼東西。”
她坐起身打起十二分精神,聽着弦音的音律,感受着持執者的情緒起伏。
墨藍色的色素緒将楊清禾包裹的嚴嚴實實,玉葵跟随着引血一路治愈着她的色素緒,沖出一條道路來才找到她。
這一眼望不到頭的壓抑裡,總能聽到狗吠聲,那是大黃,它一直在她的色素緒裡陪着她。《安心謠》滲透進她龐大而孤獨的自責裡,他隐約聽到她卑微的責難,一次一次又一次,一遍一遍又一遍永無止息。
“慈安,姐姐的死,是我的錯,你讓我怎麼面對她,還有你們的女兒小童。慈安,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小童,要是我沒有出現就好了,要是我沒有認識你就好了,要是死去的那個人是我就好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