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躺在床上,恍惚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往這來了。她艱難的坐起身,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嘴裡還念念有詞的說着,我要給凝露做些好吃的,她嫁的這麼遠,不能常常見到親人,我要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好好疼愛才行。
她話說的緊嗆着了風,在婢女的攙扶下,連連咳嗽又躺回床上。她咳的厲害還咯出了血,那血噴的被褥床單都是,婢女們吓的立刻跪在她的床邊。
她的老侍女見此眼角濕潤了,她不緩不慢的将娴妃扶起,讓她靠在床頭。
娴妃依在那兒緩了會,擡手擺了擺示意讓人都退下。
“鸢慈拿條新的被褥過來,他們來的緊,也沒時間換了,蓋蓋遮遮也好,總不能讓他們見着吧,晦氣。”
老侍女起身去取。
娴妃休息了會才緩過來,還在臉上塗了些胭脂,想着氣色會好看些。老侍女好久沒看她這麼有興緻了,她看着她,眼角不知不覺又濕潤了。
鸢慈一面笑着一面說:“你啊,真是太喜歡殿下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他的事。你就應該想想你自己,為自己活活。”
“鸢慈,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沒有過自己的孩子,你是體會不了這種心情的。”
她略帶怨氣的說:“我不懂,也不想懂......”
外面小公公傳報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到。
鸢慈聽此立刻起身,抹着淚從後門出去了。
他們行過禮後,溪公主坐到床邊。太子殿下一眼便看到娴妃衣領處的血漬,他微微擰眉朝溪公主使了個眼色。溪公主看了他眼也沒應他。
太子殿下隻好跪在床邊,兩手緊緊握着她的手,因為他知道這一面,恐怕是最後一面了,而她的願望似乎并沒有消散,難道是我一直搞錯了她的願望?怪不知道,我從來沒有,為她執行過黑封,收取過守護的力量。她的願望還在聚集,真是太奇怪了。
娴妃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傻孩子,我沒事的。你終于帶凝露來看我了,隻要你們倆好好的,也算了卻了我最大的心願。”
溪公主看着聚集過來的黑色色素緒越來越濃,她越想越對這個靈魂感興趣。
她伸手撫向她的臉頰,像變了個人似的溫柔的問道:“你的靈魂在等誰嗎?為什麼都這種時候了,你的願望還在你的心間盤旋。太子殿下為您做的,已超過一個孩子該做的了。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每晚都來看您,為什麼您還有這樣的願望?”
娴妃虛弱的閉上眼睛:“小葵是個好孩子,我很感激他是我的孩子。隻要我活着,我就會一直牽挂着我的孩子,我知道這份連系至死方休,我想這就是母親的意義。
即便他讓我擁有這樣的意義,可我還有一顆‘自由’的靈魂,從及笄年華到耄耋之暮,我的心似乎都在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