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依在榻上喝着茶,宛離給她揉着太陽穴,她舒适的眯起眼睛哼起曲兒。
“剛聽下面的人說,永慶宮的那位走了。這段時間真是晦氣,連着出了好些事情,恐怕這個年過不安生了。”
皇貴妃微微睜開眼睛:“走了好,那太子殿下呢?”
“說是要給她守靈,倒是沒看到太子妃。”
“他們不是情投意合如膠似漆嘛!隻是太子的母妃走了,這杞國的公主也不至于吧。前些日子太子殿下不還給她,端茶倒水伺候的好好的嗎?原來是太子殿下殷勤了。。”
“娘娘别這麼說,畢竟太子妃有孕在身。”
皇貴妃冷着臉淡淡地說:“讓她流了不就好了嗎?一個他國的小公主有何好懼的。”
宛離手中的動作一滞,又換到前額按着。
“娘娘說的是。”
外面小公公傳報道:靖王到。
宛離見香爐裡的香細了,又忙着給香爐添香:“娘娘還不見麼?他畢竟是您的獨子。”
“換沉香吧,我聞着舒服。”
宛離一面弄着香一面應道:“是,娘娘。”
皇貴妃單手按着太陽穴:“最近記憶有些混亂,你說我是不是年紀大了。”
宛離:“娘娘還是見下靖王吧!。”
皇貴妃戾氣道:“見他?他可是為了他的王妃,甯可與我撇清關系的混帳,什麼一見鐘情青梅竹馬,竟是些胡話。我給他安排的不好嗎?要是聽我的,也不見得這般下場。”
宛離:“宛離知道娘娘有心結,娘娘當真不想見。說不定,他就是來向您,商量和離的事呢。”
皇貴妃突然來了精神:“當真如此。”
靖王來到皇貴妃跟前行完禮後,皇貴妃也沒允他坐,他也不敢坐,他就站在那裡拘的很。他看了眼宛離點了點頭,他知道一定是宛離說了什麼,他才有機會見到母妃的。
皇貴妃陰陽怪氣的說:“靖兒,我就說你和她過不好的吧!現在信了吧。”
靖王微微擰眉:“是,母妃說的是。兒臣聽說,您最近身體不适,就想來看看您。”
皇貴妃瞄了他眼:“有心了。”
“最近,兒臣聽說,您的記憶有些混亂,是關于文公公與可岚的事。您記着可岚犯了事被您關了起來,而宛離上次卻看到可岚在文公公那裡。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臣就是好奇,為什麼整個承乾宮的人,都不記着事實了呢?”
皇貴妃不耐煩的說:“我不想聽這些,你和那死丫頭什麼時候和離,不和離就别進承乾宮。”
靖王咽了咽口水低聲道:“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恐怕與太子妃有關。”
皇貴妃似乎來了興緻:“有意思,你繼續說。”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大婚第二天,太子妃就要給太子殿下納妃,這事傳的滿城沸沸揚揚。後經查實,這滿城沸揚也隻限于,家裡有女兒的官宦和百姓。如此精準的信息傳遞,她一個杞國公主,是怎麼做到的呢?”
皇貴妃:“這事玄乎。”
“太子妃嗜睡,按着人的生理來說這也是不正常的,沒有人能一睡睡幾天幾個月的。”
宛離想了想:“太子妃不會是妖女吧!她嫁過來時,她的父皇母後也是萬般不同意,我還從沒聽說,有哪個公主要遠嫁和親的。上次安插在東宮的眼線特意向我提起,太子妃向太子殿下索要鈴蘭發簪,不知這鈴蘭寓意着什麼。”
靖王:“鈴蘭?我好像在哪裡看過。喽,我想起來了。夏初時我給太子妃送過楊梅,當晚便做了個奇葩的夢,夢裡一把追趕我的刀上,有鈴蘭的紋飾。”
皇貴妃:“我幼年鑽研過醫書,對各種草本甚是喜歡。據我所知鈴蘭是半陰之物,而且全株具有毒性,和一些植物放在一起,那些植物必死無疑,難不成她是鈴蘭花妖。”
宛離笑了笑:“我們這說的真是越來越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