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離的老遠打量着他的棋局,一進亭子玉凜一把胡亂棋盤上的棋子。他一面笑一面擡頭,兩眼不禁落在她身上,隻覺她今天格外順眼。
他向她點點頭示意她在對面坐下。
又自顧自的說道:“你一向不喜我,也不知我哪裡做的不好。今個來見我,穿的還算正常,我心裡蠻開心的,至少你願意和我,坐下來好好下下棋了。”
玉溪手肘抵着桌面,手背支着下颌,另一隻手漫不經心的,在棋盤上撿着黑子:“你想多了,哪有送禮,不投其所好的?”
玉凜拾着白子嘴角更是掩不住的笑意:“也是。”
“老規矩,半局。”
“不見見小朝神嗎?”
玉溪指尖的黑子剛落下擡頭瞄了他眼:“非見不可嗎。”
“那也不是,身為他的‘父親’,多少想讓你們‘姐弟’認認。他才五歲還是個‘孩子’,人生的路還很長,需要你幫襯的地方有很多。”
玉溪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也沒吱聲隻是落着子。
玉凜見她那樣依舊自顧自地說:“看樣析境上,你和玉辰的關系,在未來并不好,不會也像現在的我和你吧。不過說來也怪,我就想知道我們‘父子’倆,到底哪惹着你了,讓你這麼不待見,不往遠的說,你好歹也是我和祈,護了幾十萬年的‘小女兒’,這點情份也不給嗎?還是……”
玉溪不動聲色的捏碎了面前的石桌,破碎的石桌稀裡嘩啦的倒下,和着那些黑白棋子參合其中,終沒了蹤迹,而局已破兩人的勢還在肆意僵持不下。
殿下放下手中的燒烤警覺的看向涼亭,一時間帳篷裡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大家面面相觑大氣也不敢喘下,有的甚至做好了大幹一架的準備。
玉溪溫溫的解釋道:“不好意思,想深了,沒控制好力度,不知有沒有吓到你。”
玉凜起身,來到她面前,牽起她的手攥在手心:“怎麼會?你是我最疼愛的‘小女兒’。”
玉溪隻覺不舒服黑着臉張口駁道:“滾,不要用人類的關系跟我套近乎,我們是玉氏人又不是人類,我看着犯惡心。”
她說着用力拽着手。
玉凜探到她耳邊小聲勸道:“都看着呢!尤其是小葵。如今你我皆下了注,就别這麼任性了。别忘了,三千年前,你選擇他時,一切就注定好了,這局你得下下去。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再說你‘弟弟’那麼好看,看看又不會讓你怎樣。”
玉溪咬牙切齒:“我是來見小葵的。”
他拽着她向前走:“我沒多少時間了,你要是好好聽話,與我推心置腹,我也不想這樣。當然不論怎樣,明面上我們還是‘父女’,你還是玉辰的‘姐姐’,這在玉氏是人盡皆知的。”
她低聲應道:“我并不迷戀人類的關系,你我持有什麼樣的本心,你我心裡清楚。”
“如果我說我對你有過真心呢?”
“呵,你信嗎?既然是對弈談何真心,不過是彼此的棋子罷了。再說你都把我擺在這個位子了,還整的跟受害者似的,在我跟前要情要面的模樣還真是厚顔無恥。”
“也是,這也是我沒想到的。那你對小葵是真心嗎?”
“比你對林玲強百倍,至少他是玉氏人。”
玉凜突然松開手平靜的說:“這樣看來,你的路還很長,不過,不急,慢慢來,好好享受當下,也是好事。”
“什麼意思?”
他笑着走進帳篷來到林玲身邊,捏了串盤中的烤肉吃着,随手拿了串遞給玉溪。
“别被自己的力量,困在無法動彈的地方就行,有時為了沖破束縛,其中也有很多無奈。”
玉溪接過烤串,脫掉鞋襪,蹲進折疊椅裡,大口大口吃着,隻覺好吃的不得了。她吃的兇,兩腮塞的股股的,嘴裡還沒吃完,殿下又端來一盤給她,蹲在她面前看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