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年後
深夜,殿下風塵仆仆的從外面回來,他脫下外套挂在門後向浴室走去。出來時隻覺整個屋子,沒有一點住人的氣息。他來到卧室,見玉溪還是一個月前,他走時的樣子。他難過的爬上床,把她抱在懷裡,喚醒她雪花片上的靈魂。
玉溪微微睜開眼見是他,兩手不自覺的緊緊圈住。
“那個靈魂的事結束了嗎?”
殿下抱着她,頭埋在她頸窩,沉着聲隻是應着。
“恩。”
“不喜歡就結束那個靈魂的輪回吧!你也能得到解脫。”
殿下抱緊她:“我不想得到解脫。如果拿回門上的東西,就會失去對你的喜歡,我甯可這樣無止盡的痛苦下去,我想在未來選擇的人永遠是你。”
玉溪沉默了會道:“這個世界有很多事由不得人的,好聚好散不為一種最好的選擇,有時候關系在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你就不難過嗎?我們之間的關系說斷就斷了。”
她想了想道:“我的感情走向是被動的,為這種事情難過,我可能沒有這種能力。在未來不選擇我的人是你,難道我連選擇離開都不可以嗎?就算不可以,前提也是被你,堅定的選擇着。”
殿下無力的辯解,他用盡全身力氣,就像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一樣。
“為什麼你和玉祈都說這樣的話,我怎麼可能不選擇你呢?我現在這麼痛苦,怎麼會做那樣的決定。為什麼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哪怕,哪怕機會渺茫,我們不也一直堅信着那種可能才走到這裡的嗎?”
玉溪異常冷清的說:“被你選擇的概率隻有一成可能還要低,而我對被你選擇的這件事不抱有期待了。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找回生命之源,我的姐姐……”
她說到生命之源時,胸口莫明疼的發緊,連呼吸也變亂了。殿下見她不對勁,趕忙安撫起來,也不想再跟她争執下去。
過了很久,她才緩過來,趴在他肩上,眼帶淚花的說:“小葵,我們不要再為未來的事吵下去了好嗎?遵從本心好好的活在現在不好嗎?我現在隻有你了。”
殿下撫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也是我不好,不該提那些的,未來的事誰又能說的準呢?”
玉宅
玉溪來到玉宅環顧四周,隻覺重建的庭院跟原來的一模一樣。她向前走着突然想起夏杞時,在聚桂園休養的那段時間,一段漫長又無聊的日子湧上心頭。
她微微笑着推開玉宅的門,隻見玉暮抱着重生的小玉辰在喂奶。她來到他們面前,看向他懷裡的小嬰兒,溫溫柔柔的說:“我叫玉溪,操控水能力者,是玉默的師傅,來見暮神您,有一事相求。”
玉暮低着眼睑說道:“我自顧不暇,又能幫你什麼?”
玉溪彎下腰湊到小嬰兒面上,做着鬼臉逗着小嬰兒道:“不愧是朝神的容器,一點表情也沒有,果真無聊至極。”
玉溪說着站起身道:“助人者,人恒助之。一顆心,隻能給一個人,不能二用。我所求之事,與玉默有關,玉默所求,想必您心知肚明,不用我多說一二。若是您還是想不明白,就請您多為葉熏小姐想想。
一個人類,從永恒的生命中醒來,身邊的至親早已消失,請問她要依仗着什麼,在這個世上活着?是您這個發小嗎?那您能給多少?我想人類還沒有堅強到,可以獨自一人,活在這冷冰冰的世上。”
玉溪說完轉身要走,沒幾步又停了下來:“玉默明天會住進玉宅,還請您為她準備一間屋子讓她住下。”
她輕輕帶上門踩着小碎步,向庭院站着的殿下走去。
“玉宅苑那邊玉默解封了嗎?”
“恩。”
“小葵我們出去散散心吧,老是待在那間屋子裡,感覺都快上黴了。”她一面走着一面發着信息。
“發給誰呢?”
“玉髓。我讓她幫我轉告下,讓玉默明天來玉宅,繼續給玉暮當收銀,照顧那麼小的孩子,一個人是很辛苦的。”
殿下狠狠挖了她眼道:“析境上朝暮神的劇本不是你寫的嗎?這種情節安排的,玉暮也是可憐,還要親自養育自己的朝神,若是放在我們那時倒也沒什麼。可這批玉氏人,根本就不像我們那時,他們接受了太多人類的設定,在心裡層面上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就比如玉默,不也天天鬧着要見你嘛。”
玉溪輕哼了聲:“析境上的框架是玉凜給的。”
“那内容也不能亂填吧。”
“哪裡亂填了?違背人倫常理的變态多着去了,若沒有人類的先例我怎能信手拈來,再說相互養成不也挺香的嘛。”
“香是香但虐也是真虐。”
“虐怎麼了,我就想虐他們。”
“好好好,反正是你的析境你的劇本,我看這朝暮神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趁現在好好拿捏拿捏以後就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