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娘娘在西宮過的怎麼樣?”
張進答道:“如今自然是好的,吳娘娘父兄也得力,家中時常送來銀錢,她的日子倒是比很多娘娘還好過。”
張寒英心想難怪,一個被廢的庶人竟能這麼快得知她進了西宮,還能知道她為何要去西苑,這吳氏不愧是做過皇後的人,不簡單。
剛走進西苑,就已經聽到了裡面有人吵鬧,其中張岸的聲音最大,她快步走去,剛走近真想昏過去算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張新崎,張新岸兩兄弟跑近了千鳥房,正在裡面拽着孔雀尾巴讓人家開屏。
可真是丢人,旁邊站了一圈的太監,隻要一走近他們就威脅要告訴太子姐夫,治他們罪。
真是狐假虎威,一副仗勢欺人的纨绔樣!
“張崎,張岸,滾出來!”張寒英寒着一張臉,那眼神看的兩兄弟有些害怕。
倆人剛走近,張寒英一把扯過就打了起來,旁邊宮女太監們慌忙勸架:“娘娘仔細手疼。”
張岸一聽立馬哭出了聲,他的屁股更疼了,張崎畢竟比弟弟大,憋紅了臉忍着,可那雙眼睛确實言說說不服。
兩人哭哭啼啼跟着姐姐回了東宮,還被罰不許吃晚飯,還要抄書。
太子聽說了這件事後,悄悄吩咐人給送了兩盤點心,張寒英雖然知道,但也當着不知,可沒想到第二日,太子竟然吩咐人從貓狗房抱來了兩隻小狗送給兄弟二人。
兩兄弟開心了,張寒英卻不樂意,這樣兩人還能記住教訓嗎?
雖然說是來陪伴姐姐的,可明顯兩兄弟更喜歡這個縱着他們的姐夫,有了姐夫撐腰,兩人更能闖禍了,原本讓他們蹭皇子們的學上,他們到好,串掇小皇子們戲弄老師都算小事了,揍起皇帝兒子手都不軟。
張寒英越來越覺得奇怪,之前在家中兩小子雖然調皮,但也受管教,更不敢拿讀書的事情開玩笑,如今他們倒是越來越往纨绔的方向走了。
她嚴厲一些,兄弟兩人就躲着她,闖了禍也不跟她說了,直接找姐夫,慢慢地,張家兄弟跋扈霸道的名聲也出來了。
這一日,朱然跟往常一樣回房,沒想到張寒英竟然還沒歇息,竟然就等在那
“哎呀,太子殿下回來了。”張寒英笑容不達眼底。
朱然感覺有些不妙,臉上笑意更濃了:“你怎麼還沒歇息?”
“不然怎麼能見到殿下呢?這些天要見殿下一面可真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呢?”
朱然在旁邊坐下,裝傻道:“太子妃這話我都聽不明白了?”
張寒英冷下臉道:“是我不明白,君子如玉的太子殿下為什麼要做這些,是我張家得罪太子了,還是太子殿下實在厭惡我,從而遷怒與他們呢?”
“這個太子妃也不是我要做的,當我稀罕嗎?你早點跟我說啊,我收拾收拾滾蛋就是了,何必背後弄出這一套。”張寒英越想越氣,已有些口不擇言。
朱然聽了這話,臉色的笑再也繃不住了,攥緊了拳頭,沉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見他黑着臉,張寒英才不怕:“怎麼?不裝了,我說你别跟我玩你們那些破陰謀詭計,張新崎他們才多大,你這麼害他們。”
朱然把背往後一靠,面前的人忽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然張寒英也猜到他定不是真的溫文爾雅的如玉君子,卻沒想到真正的他是這樣的。
他臉上的笑意變淡了。
“孤做什麼了?”
做什麼了,他什麼都不用親自做,隻要在他們做錯事的時候無原則地慣着,不分情由地縱着,讓他們的膽子越來越大,到最後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
張寒英盯着他看,也是這一刻她忽然覺得這樣争辯又有什麼意思呢?
算了,她笑了一下:“明日我會派人把他們送出宮,還請太子殿下不必阻攔,還有,我最近身子不适,還請殿下另擇他處歇息。”
這笑容讓朱然有一瞬間的慌張,很快,他甚至都來不及感受。
被趕到書房的朱然有些想不通,他想過她知道後可能會有些生氣,但沒想到會這麼生氣,連不做太子妃的話都敢說。
他幹什麼了?朱然覺得這次是真委屈,就像她說的,兩兄弟還小呢,他還沒幹什麼啊?不過就是嬌慣一點,以前賢妃和皇後她們對獻王比這還嬌縱呢?
那些不法的事情也沒讓他們學啊,怎麼就是故意教壞她弟弟了
再說了,跟他們說的話也沒錯啊,他作為他們的姐夫自然會保護他們,就算是纨绔一點又怎麼了,他難道還會護不住他們。
可她要是真不喜歡的話,那就算了吧,他再想其他辦法。
孫良玉端着碗藥走了進來,朱然交代他明日把張家兄弟送回張家,還有那兩條狗。可能太子妃不讓帶,可兩兄弟也是真喜歡,就偷偷送去吧,别讓太子妃知道。
交代完事情,朱然指了藥碗看着孫良玉冷冷道:“倒了。”
孫良玉一拍頭才反應過來,這熬藥的人也不知道今晚太子會被趕到書房,依舊像之前一樣熬了藥,他也沒反應過來又給端進來了。
“那明日還要準備嗎?”孫良玉臨走前問了一句
朱然冷冷道了一句:“滾。”
知道了,一切要看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