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衡回屋就沒再出來,直到夜黑亮起燭燈,長安才下定決心找過來問個究竟。
一進門就看見白少衡正在用上等綢緞包裹些什麼,“少爺,你這是給阿梅小姐準備的生辰禮?”
“對,這是我當年從西域帶回來的白玉,去年找師傅雕刻成了如意,成色極好,玦哥和阿梅都很喜歡。”白少衡嘴上說着,手裡也沒停下,可怎麼裹怎麼繞,他都不滿意。
長安笑了笑上手接過,“我來吧,少爺怎麼幹過這個。”說着他就把綢緞鋪在桌上。
“我現在還記得,五年多了吧,那時候不知道是在找什麼,你就翻出了這塊料子,一拿出來就把玦世子饞壞了,阿梅小姐就是湊熱鬧,也掙着要,後來還是你說,都别急,找個好一點兒的師傅,把料子打成飾品,到時候都有份兒,可如今怎麼打了個如意,明天玦世子見了,恐怕會不高興吧?”長安說着話,就把那玉如意卷在綢緞裡,最終卷成了一個剛好能一手握住的直筒。
“少爺你先拿着,我再用兩根彩繩把兩頭紮住,再在兩頭系上穗子。”長安又從一個包袱裡翻出了所需的繩帶。
“還不錯,就這樣兒吧。到時候玦哥如果不高興了,那我也沒辦法,大不了再許諾他點兒别的也就是了。”
下過雨的深夜,涼意襲來讓人很舒服,人也能睡的安穩了,這也預示着夏天即将過去。
然而在月光明亮的屋内,白少衡卻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着,他不想失眠,奈何心潮澎湃的讓他思緒不甯難以安睡。
從知道袁玦像他喜愛他一樣喜愛着他,起初的狂喜讓他的心髒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随之帶來的惶恐也讓他無法面對任何人。
壓制内心狂躁的後果便是,黑夜裡無盡的自我折磨。對于白少衡來說,如此大事,他又怎能心平氣和的安睡。幽幽寂夜,不得不讓他思緒如潮、仰首竊歎。
失眠的後果便是次日顯眼的憔悴,而白少衡不但憔悴,還精神萎靡的龜縮着不肯下床。
長安帶着幫他洗漱穿戴的仆從們已經等了多時,長安雖然性格直爽,可他卻不怎麼會勸人,更不會哄人,看着自己家少爺備受煎熬,他也隻會站在旁邊長籲短歎。
“再去換點兒熱水來。”他吩咐過丫鬟後,又無所适從的站在那發着愁。
不多時,白少衡悶悶的聲音從紗被裡傳了出來:“都下去,我又病了,還不能起床。長安你去給老爺知會一聲,然後把那玉如意捎給阿梅。”
“唉!也隻能這樣了,誰讓你臉皮兒薄呢。”長安說着話的同時,又擺手示意丫鬟們退下。
就在長安也準備離開時,白少衡突然掀開被子,一張羞憤的臉早已紅透,“你說的輕巧,這種事兒能和兄弟情義比嗎?再說了,兄弟突然變成、、、、、、變成、、、、、、”
“變成什麼?”長安壞笑着想聽聽白少衡能說出什麼來,“少爺你說會變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