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音欲迎還拒地躲了躲,猶豫了一會,将手中的一個搭扣項圈遞給棠璃,道:“幫我戴上。”
棠璃盯着冬音略帶羞意的臉看了幾秒,閉眼深吸一口氣,緊接着裝作淡然地為冬音戴上項圈,“要不是要拍照,我可能要對你做過分的事了。”
“嗯。”
還嗯?真是的,再這樣下去她就要瘋了。棠璃擺擺頭,道:“我去拿相機,你在客廳乖乖等我。”
星光燈關閉,将吸頂燈調到最暧昧的色調,開兩盞襯托氣氛的副燈,讓抱着三花貓的冬音跪坐在軟毯上露出尾巴尖後,棠璃拍了二十三張不同角度的寫真照,之後她讓冬音穿着版型寬松的帶帽外套,半墜肩,閑散地坐在椅子上,咬着棒棒糖,又為她拍了十幾張寫真。
“老天娘,次元壁破了啦!”棠璃一面浏覽着照片一面驚歎,“我要挑一張鎖屏,沒問題吧冬師傅?”
“姐姐盡管挑,”冬音将棒棒糖嘎嘣嚼碎,說,“還記得要上傳微博噢,老樣子,把我的臉用其他圖片遮住。”
棠璃瞅瞅她,有種說不住的奇怪,問道:“冬師傅今天怎麼啦,怎麼這麼主動?”
“狼少女”将口中的糖果全部嚼成碎屑吞吐腹中,走到棠璃面前将人鎖在懷中,給了她一個帶着草莓香氣的深吻,然後伏在她脖子旁弱聲道:“我不想輸給你的炒作對象。”
棠璃愣了愣,“噗嗤”一下笑出聲:“小醋包。”敢情是在吃她和益曉寒的醋呢。
“光拍我的還不夠,要一起才行。”冬音給照相機定了個時,擺在茶幾上,摟着棠璃後退四步,側對着照相機坐下。
二十秒後,喀嚓照相聲響起。鏡頭中的兩人似交頸的鴻鹄,十指相扣,上身緊貼着彼此,裙擺微掀起,有些淩亂,長腿占了主,潔白如霜。
之後兩人沒有再去理睬照相機,沉浸在了偶然興起的濃烈而香甜的性/事中。
臨睡前棠璃挑了九張照片,将冬音的臉做了遮擋後,配上了段文案發了出去。文案這樣寫的:
新年新驚喜,謝謝小灰狼為我補過三十歲生日,今晚非常高興(愛心)。
第二天出門前,冬音打開手機點進棠璃的大号微博一瞧,得償所願看到了想要的回應。第一條熱度評就是——
我找不到急用救心丸了,變成阿飄的我來跟兔兒姐和冬師傅索要藥費了(幽靈)。
請收下我的膝蓋,你倆才是真愛。這是第二條評。
對不起璃子,可你家小灰狼真的好誘。第三條。
冬音暗暗得意地看完評論後,在評論區裡面給棠璃留了條言: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擁抱)。
~· ~
專職小白臉的崔永年在年輕富婆谷白逃到美國後,日子過得捉襟見肘,他花銷手筆大,還喜歡跟人賭馬,一賭就輸,越輸越氣,一賭再賭,将本金全部輸完了,于是成功退步至窮鬼行列。
他開始忿忿不平,網上沖浪時一看到有關棠璃的視頻文章就會火速開屏蔽,倒不是對棠璃有什麼意見,而是對棠璃的那位神秘後台有意見。
據谷白在電話裡說,她見過那個後台一面,是個女的,染了頭灰毛,看上去很年輕。
可惡的女同,真該死。崔永年當時快被氣瘋,好不容易哄到手的提款機因為被人爆了黑料到國外避難,換誰不氣?稍作沉思,他決定還擊。
在微博上看到“兔兒姐和冬師傅”的超話後,崔永年點進去,試圖找一張露面的冬音照。翻來翻去,發現沒有哪一張沒被水豚表情覆蓋住。
好,現在讨厭的東西又多了一個。他感覺血壓直往上飙。
一個網名叫“是小易呀”的貼主發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貼主說,這是去年逛商場的時候偷拍的甜蜜二人照,因為尊重冬師傅的隐私就給遮臉了。
偷拍?說不定有原圖!崔永年一下子來了勁,先是仿照粉絲的語氣說了句贊美的話,之後私信給貼主,說求看原照,保證私看不傳。
小易本來不答應,在他再三乞求下心生動搖給了原圖。
崔永年存下這張圖,開始在網上大範圍地請人識别灰毛的身份。可一無所獲,就當他灰心喪氣的時候,一個在老城區派出所擔任警員一職的哥們兒找他私聊,說:
“這事本來不打算告訴給外人的,見你這麼急就告訴你吧。去年秦所長請我們這幾個手下喝酒,喝大了口不擇詞,說什麼‘下輩子趕個良辰投個好胎,别再累死累活當狗了,有權有勢的隻一句話就能攪得世界天昏地暗,就像那冬音那丫頭,一聲不響就把頂流弄成了黑流,厲害得很’。”
“因為秦所長很少有那種表現,所以我對這件事印象格外深。網上棠璃粉絲說的‘冬師傅’,很有可能就是冬音。”
“你是公安部門的人員,幫忙查一下她的身份呗。”
“想屁!老子身為一個警察還随意透露公民信息,是嚴重的渎職違法,你懂嗎?要是事後她較真查起來,你我都得遭殃!别打我這邊的主意,我還不想掉飯碗。”
朋友這邊的渠道行不通,隻能換種方式繼續查。
原來“冬”不是化名,是個罕見姓氏。崔永年猛然想起來,表侄女上的那所私立中學屬于“東允教育集團”,而集團的創辦人好像就姓冬!
崔永年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終于查到了想要的東西。他将兩張網照一比對,露出了小人得志的嘴臉。
當然,他現在隻顧得上高興,一點兒也沒料到自己會落得個怎樣悲催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