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聽從她的話沒有迅速回複,似乎慎重考慮了一下才回:能保證。
榮:能不能保證在接下來的大學四年裡,不對我産生膩煩心理?
孟:能保證。
榮:能不能保證你對我的喜歡不被地域的阻隔消磨減弱?
孟:能保證。
榮嚖寬慰地笑笑,打了行字:我問完了,謝謝阿岚,很傷腦筋吧,有這麼一個神經質多疑症的女朋友。
孟:一點也沒有,我之前說過,不管你問多少遍類似的話,我都會給你肯定的答案。榮,今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榮嚖把田霖說講的故事大緻概括了一遍,接着怨結道:
戀愛腦是不是很可悲?就連我自己也這樣覺得。但還是控制不住情緒泛濫,甚至上課的時候都在想你。
孟荑岚頗為耐心地發出了一大段話:
話說的嚴重了,不應該把自己當成所謂的‘戀愛腦’,也不要把自己代入到那名女生身上,我不知道她的個人經曆和真實想法,無法擅自定奪評判一個人,假如這件事屬實,頂多也隻能說出‘願她能好好生活’這樣空洞的語句。
外人說再多,也改變不了那名女生做出的選擇,但肆意稱一個與自己毫無交集的人是‘戀愛腦’,這種行為在我看來非常不可取。
就事而論,她是和未曾謀面的網友相會,而你我是在線下就有聯系的,隻是暫時變成了“異地戀”而已,這是本質上的差異,所以思緒絕對不可以朝“我就是她”這種方向擴散。
我了解你的心情,很想趕快就見到你,現在就想。要是思戀所在意的人都能稱作是‘戀愛腦’,那也算我一個,要傻一起傻吧,榮。
内容還沒看完,字迹就變得模糊了,淚水濡濕了眼眶,滾落在了枕套上,榮嚖用手背去抹,卻怎麼也抹不掉源源冒出的鹹澀液體。
她内心是感動着的,也是痛苦着的,她害怕這一切隻是一場夢,夢醒了隻剩下孤僻生冷的滋味遺留在心尖。
榮嚖顫巍巍地發出了一個看似在撒嬌的希冀:阿岚你怎麼這麼可愛,好想抱着你,要是你現在在我身邊就好了。
隔了一陣子孟荑岚才回:你現在很難受,對不對?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滑落。榮嚖實誠地答:對。
對方提出了一起聽歌的邀請:那就一起聽歌吧,室友跟我推薦了一大堆歌,有幾首旋律很不錯,感覺你會喜歡,榮也來分享分享最近聽的歌。
榮嚖自然答應了。
聽歌的時候,她不厭其煩地重複點開表示着相距一千公裡的兩人正做着同一件事的圖标,幻想着她的床鋪和孟荑岚的床鋪能破除時空的限制拼接在一起,自己抓着欄杆側着身體就可以翻到對方的床上與之相擁。
沒料到這種不切實際的想象成了她入眠的得力推手,沒醞釀多久她就跨入了夢境。
一個小時過去,已睡熟的榮嚖翻身轉變睡姿,手指不經意觸碰到了手機,一小方光亮破開了昏暗,亮起的屏幕顯示着一刻鐘前孟荑岚發來的消息——
晚安,祝你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