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們念祭文,女兒們掃材,親戚朋友給兩個老人挂紅、放鞭炮。事畢入席。趙葉子跟的媽媽,同鄭姑媽們一家子坐下了。今個是手抓羊肉。一邊吃一邊拉家常。史芳搛了一疙瘩,啃了一嘴,心裡就嫌了肥了,因說:“鹽的味道太淡了,要是有些蘸料,再掰上幾瓣瓣蒜下上,味道立馬就不像了。”史瓊一聽有道理,手裡的骨頭放下,看親戚們吃的正歡,接過來說:“實話呀,問大舅舅要一咕嘟蒜去。”說完,望着鄭枝子和趙葉子,“枝子,你們兩個人要去。找上個空碗,再抓上些精鹽。”其實兩個人是湊熱鬧的,本來就不怎麼吃,枝子當時一聽,笑吟吟地站起來了,先朝一轉兒望,見大舅舅在鍋邊裡朝外撈肉。鄭枝子微笑着,把兒子搡給武德了。兩個人過來,給大舅舅一說,當時就笑下了:“實話呀,我怎麼把蒜忘了個的死?專門到菜鋪裡買下的,煮肉的時候放掉了少一半,多一半剩下了。你們先坐下吃去,我把這個端過去。稍一等拿過來,見桌子都放,教親戚們下上吃。”鄭枝子一聽笑下了,“大舅,肉我端上添去,你取蒜去。”邊說,早把肉盆子接到手裡了,轉過又說趙葉子:“你找上一個空碗,抓上些鹽先拿過去。”說完,各桌子上看去了。趙葉子抓了些鹽回來。大舅舅笑着,把蒜揪下來,每個桌子都放了幾咕嘟。院子裡正忙着,忽聽門外有人找。出來看時,過來耳語了幾句。史理眉頭一皺,“實話今個還沒時間。”來人站下望一望,“那就明個。”說完走了。史理顧不上那麼多。院子裡誰也沒有注意下。這裡,兩姊妹閑話之間,又喧起來趙葉子了,史芳說:“在銀川一家飯館裡打工。”史瓊一聽是私人的,由嘴裡說了一句話:“還不如到機場裡打工去。”史芳說:“沒有去過,去了沒有認識的人,沒地方落腳。”史瓊說:“小丫頭在候機樓,兩口子都在裡頭,一年下來也好呀,過個日子沒問題。我們是租下的房子,你的姐夫和尕子一直在釣魚台上,都是自己找的活。”史芳說:“實話我沒有問一下鄭枝子?”說罷,轉過了,就在啃骨頭的間隙,拿眼盯緊枝子問:“丫頭!”一看是二姑媽,枝子問:“姑媽,啥事?你說!”因問:“你機場裡幹的時節大了,幹脆把趙葉子也領上,也給找個活叫幹去。”枝子正抓的娃的胳膊子,也才一歲多些,學會走路時間不長,當時一聽就難住了,“哎喲,姑媽,找上找不上,真的還不好說。我先問一下武德,武德知道的比我多。”邊說,早又隔着桌子喊:“武德,武德!”枝子的對象叫武德。武德吃的嘴裡流油,滿頭大汗,轉過來問:“啥事?你說!”枝子一笑,“過兩天回去,我們把趙葉子也領上;你思想一下:機場裡找個活,能不能找上?” 武德沉思了片刻,“哎呀,這個不好說,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缺人的地方。”就又思想了一會兒,說:“人不上去問,你從哪裡知道。”史芳都看到眼睛裡了,就又說武德:“女婿,你這次回去,要緊、要緊,給趙葉子找個活教幹去。”武德勉強點頭,就算是答應下了。趙葉子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聽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