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天,實話就領上了,枝子打算下:“去了就住到我們家,葉子下了班,閑的時間,可以照管娃娃。”武德托人找關系,但凡可能用人的地方都問,最後就找到候機樓裡了,說“是沖咖啡的活,一月下來也有兩千多”。回來一說,枝子說教幹去。正好趙葉子才洗完頭,聽了心頭上還不到,究竟是怎麼想下的,誰也不知道。說:“我最多能幹兩個月。”轉過又問:“幹上幾天行不行?”聽話的人吃了一驚:“那個地方,說下就是一年,幾天怎麼可能?又不是娃們過家家的,幹不幹,你又走掉了!幾天、兩個月肯定不行,我知道。”趙葉子最後沒主意了,“要不先試驗上兩天。”結果找活找了一星期,幹活隻幹了一天,也不說個幹,也不說個不幹。第二天,姑舅姐姐還沒有起,趙葉子一句話也沒有言語,留下了一個紙條子,皮箱拉上走掉了。原來,趙葉子的姑媽的女兒,在和田哩,兩個人私下聯系好,有個商場服務員的活輕松,所以就走掉了。
這天下午,尕子幹完活回“家”,史瓊專門殺上的雞兒,說他:“尕子,你去把趙葉子叫過來,今下午我們的屋裡吃飯。”公交坐到姐姐家,姐夫氣氣怅怅地告訴他:“昨個早上,我們還沒有起來,就把皮箱拉上走掉了,也不知道走了哪裡了,走的時候也沒有給我們說。”姑媽一聽急急了,你說一個女娃娃出去,這麼大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個一差二錯,怎麼給妹妹交代?趕緊跑過去問丫頭,說:“留下了個紙條子,走了和田了。”問:“是誰叫去的?有落腳點沒有?”說:“那的甘姑媽的丫頭在那裡,兩個人在一塊兒。”史瓊心裡的石頭才說落了地,氣急了罵枝子:“你能得很,你領上,一路子的車費搭上,你還落不上個好。”說到底還是趙葉子的歲數小,商場裡幹了幾天,同摩天嶺的小夥子通電話,“太苦了,不想幹,想回家,一個人不敢來。”小夥子自告奮勇地說:“我過來接你。”實話過來就接上了,兩個人連玩帶耍,走走停停,才說到了徐溝鎮。此時的趙五還在二龍溝,也沒有看男方的家去,日子說好,匆匆回家,就住了兩晚上,三打五除二,把禮送掉,原又悄悄走掉了。出嫁的前幾天,大姑媽也從新疆趕回來了,屋裡收拾好,又就把趙葉子請到自己的家裡,教避藏下。閑的時節問:“葉子,你男方家去過沒有?”說去過。又問:“是山區還是平原?”說是山區。姑媽又問:“山大麼小?”趙葉子說:“尕山山兒,不大。”第二天的好日子,頭一天史瓊就到了妹妹家,晚上住下,老姊妹兩個搜腸刮肚喧謊兒,夜已經很深了,就又說起來趙葉子出去又回來的事。史芳說:“葉子回來給我說的,到新疆枝子就沒有管過。明天枝子來不來?來了我親自兒問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