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藍氏第三代家主藍翼成名絕技,以琴弦為鋒,削鐵如泥,這琴弦既能輕撥慢挑,演繹出悠揚悅耳的曲目,又能在瞬息間化身為緻命的武器,殺人于無形。
看來是藍氏中人,應是前來支援的,想必是誤會了什麼。
話音剛落,隻見一道飄逸的身影自空中悠然落下,他一手端着把古琴,一手拿着把玉劍,面容俊朗非凡,氣質宛如高嶺之花清雅高潔,素白的衣裳與額上的卷雲紋抹額交相映襯,更顯端方雅正。
“何人?意欲何為?”聲音低沉而冷冽,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遠與殺意。
“仙友,在下不過一介散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蘇漓猜測,或許是因為她方才手持匕首,又欲擅自窺探他人靈台,這才引起了這名藍氏子弟的誤解。
環顧四周慘烈,這名藍氏子弟的眉宇間不禁緊蹙,當他目光落在那些倒地的同門子弟身上時,一股凜冽的殺氣瞬間彌漫開來。
“你做的?”
“是,也不是。”如果說這群傀儡是否為她所殺,那到也沒說錯。“不過..這些傀儡..”
不待蘇漓話語落盡,眼前之人的佩劍劃破夜空,向她襲來。
為何就不能給她一個完整表達的機會呢?蘇漓身形靈動,巧妙地應對着他的每一次攻擊
此人佩劍有靈,是為一品靈器,且精通琴劍兩道,俨然有了一定的造詣,蘇漓心中了然,應是那名聲顯赫的姑蘇藍氏二公子,素有“含光君”之稱的藍湛,藍忘機。
“久仰藍二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蘇漓笑着恭維,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都以禮相待了,素以端方雅正的含光君總該能認真聽她說完話了把。
藍湛神色未變,似乎對蘇漓的恭維毫不動容。他的劍勢依舊淩厲,但每一劍又恰到好處地避開蘇漓的要害,仿佛在刻意給她說話的機會。
“诶,藍二公子,恕我直言,再與我鬥下去,你那位同門可就危在旦夕了。”
聽見蘇漓的話,藍湛這才收回攻勢,身形一掠,便至那名藍氏子弟的身前。他指尖藍光熠熠,輕輕地觸碰在那人的眉心之上。
攝靈攝識,絕非單憑輸送些許靈力便可輕易化解。蘇漓輕輕搖頭,出言提醒:“藍二公子,你這位同門靈識被攝,我建議你還是将他送至你長輩處尋求救治,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藍湛面若寒霜,指尖流轉的靈光未曾有絲毫停歇。
目睹此景,蘇漓聳了聳肩,既然藍湛在此,這裡的事情便與她無關了。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早些離開為好。
正當蘇漓準備轉身離開時,她忽地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氣流自後方湧來,她心下一驚,立刻回身防禦。
“藍二公子,你這是何意?” 蘇漓不解地問道,她并未察覺到藍湛的敵意。
“回姑蘇,解釋。”藍湛的聲音冷冽如冰,其中透着一絲不容置疑的态度。蘇漓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解釋?解釋什麼?”蘇漓眉頭輕挑,她自問并無任何不當之處,又何須解釋。
“為何在此?又意欲何為?”藍湛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蘇漓的臉色一僵,有些溫怒,連言辭都開始犀利起來。
“素聞姑蘇藍氏知禮明儀,怎麼,都說了路見不平,你們姑蘇藍氏就是這樣對待一個仗義出手的俠義之士嗎?”
藍湛凝視着蘇漓,似乎在判斷她話中的真僞。片刻後,他緩緩收回手中避塵,語調淡然地說道:“既是如此,你便随我回姑蘇,将所知一切盡數相告。”
這姑蘇藍氏的人怎麼就這麼固執刻闆呢!!
蘇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波動,她本就閑散之人,逍遙自在慣了,這仙門世家曆來規矩重重,尤以這姑蘇藍氏最為嚴苛,讓她跟着藍湛回去,還不如打一架來的痛快。
蘇漓心中千回百轉,臉上卻不露聲色,她微微一笑,眉宇間透露出一絲狡黠:“藍二公子,在下雖非名門出身,但也懂得知恩圖報,此次出手,不過是路見不平,并未求取任何回報。況且,你們藍氏有一術法“問靈”,若想探尋事因,何不親自一問?”
不等藍湛有絲毫反應,蘇漓腳尖輕點,靈力流轉之間,如疾風般躍出,身法之迅捷相較于之前更為卓越,想來是使出了全力。
“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辭。”
話音剛落,蘇漓身影便迅速融入夜色之中,臨走時還不忘再次出言相告:“藍二公子,此間之事非比尋常,背後應有幕後之人指使,還望速速告知你宗門長輩,讓他們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