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總,柏少爺又打錢來了。”管家畢恭畢敬地站在沙發對面,向坐在沙發上的蕭父彙報。
蕭母輕輕放下手中的文件,眉頭微蹙,問道:“這次又打了多少?”
“跟上次一樣,兩萬五。”管家低聲回答,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蕭父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憤怒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他是真想跟我們斷絕關系嗎!我們難道還差這點錢?簡直就是侮辱!”
蕭母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他這是把我們當做債主了。”
“真是翅膀硬了,不把我們放在眼裡!”蕭父的聲音因憤怒而顯得有些顫抖。
管家低頭沉默,不敢多言。
“不行,不能再讓他這麼下去了。”蕭父站起身,在客廳内來回踱步,“得跟他好好談談。”
蕭母點頭同意,随後拿起外套跟蕭父走向門口,決定去尋找那個許久未見,卻又時刻牽動着他們心的兒子。
管家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擔憂,柏少爺一個人在外,既要維持生活,又要承擔這樣的經濟負擔,日子肯定過得并不輕松。
這些錢,對于蕭家而言,隻是灑灑水,但對于柏少爺來說,可能是他辛苦工作、節衣縮食的結果。
管家的目光落在那些整齊擺放在桌上的彙款單上。他輕輕撫摸着這些單據,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
“沅柏!有人找你!”
“?”
沅柏此時正毫無形象地坐在蛋糕店的廚房角落,手裡拿着叉子,大口大口嗦着熱騰騰的泡面。
聽到喊聲,他的動作微微一頓,泡面的熱氣模糊了他的眼睛。他擡起頭,疑惑地轉過身。
“誰啊?”
他的視線穿過朦胧的熱氣,試圖辨認來人的輪廓。
“……我去。”
沅柏放下手中的叉子,泡面的熱氣在他眼前緩緩升起,模糊了他的臉。
“你們怎麼找到這的?”他問,聲音中帶着一絲不理解。
蕭父的臉色嚴峻,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沅柏,不由分說的拉着沅柏就往外走,力道之大讓沅柏感到一陣疼痛。
“你幹嘛!放開我!”沅柏吃驚地喊道,他拼命扭動着手,試圖從蕭父那鐵鉗般的手中掙脫出來。
蕭父的眼神陰沉,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跟我們回去!”
“瘋了吧!滾!”沅柏咆哮,“我還沒找你們麻煩,你們倒先來找上了我!腦子還想開瓢嗎!”
蕭父的臉色在沅柏的怒吼中扭曲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緊握着沅柏的手臂,沒有絲毫放松的迹象。
廚房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他們的目光在蕭父和沅柏之間來回掃視。
“他誰啊?不會就是沅柏那個賭鬼爸吧。”
“看着也不像是個賭鬼啊,你看他這身衣服,一看價格就不低。”
“難道是要債的?”
“有可能。”
“……”
“……”
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仿佛随時都可能爆發出更大的沖突。
蕭父額角青筋暴起,漲紅的臉像熟透的番茄,與沅柏四目相對,誰也不讓着誰。
蕭父咬牙切齒,“你瘋了,跟我作對,好好的鳳凰不當,非要當土雞。”
“呸!”沅柏一臉不屑,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抹嘲諷的笑意,表情要多拽就有多拽,“你當我稀罕。”
蕭父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胸脯劇烈起伏,“好!好的很!你給我等着,看以後誰敢要你!”說着,他狠狠甩開了手,那力量之大,像是要把沅柏甩出去。
沅柏冷笑,“那我等着。”
沅柏揉着手腕,望着他氣憤離去的背影,暗罵一句幼稚鬼。
蕭母就站在門口,一臉心疼他的模樣,輕聲呼喚,“沅柏……”
裝模作樣。
沅柏垂下眼簾,心裡一陣厭煩,不看,不聽。
他們終究還是拉不下臉說一句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