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沅柏:「……」
顧桦小嘴一癟,“哇啊啊啊!我不要當太監!”
沅柏見狀,不禁啞然失笑,他輕輕拭去顧桦臉上的淚珠,聲音中帶着一絲寵溺:“好了好了,别哭了哦,再哭真的要當太監了。”
顧桦連忙用力點頭,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倔強道:“不哭了!”
沅柏滿意點頭,溫柔的摸了摸顧桦的小腦袋,“哥哥就先走了,你乖乖待在這裡聽見沒?”
“哥哥要去哪裡?”顧桦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安,他緊緊拉着沅柏的手,不想要他離開。
沅柏輕輕地拍了拍顧桦的頭,試圖安撫他:“哥哥去外面看看情況,很快就回來。”
眼前的少年,眼裡盛滿了璀璨的星辰大海,黃色的頭發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溫暖,藍色鑽石耳釘更是增添了幾分不羁與帥氣。他就像那溫暖的太陽,照亮了這個昏暗的倉庫,也照到了顧桦小小的心裡。
開始的不安和恐懼都被一掃而空,逐漸消散。顧桦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像在暴風雨後看到的第一縷陽光,溫暖而明亮。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哥哥,你一定要早點回來!”
沅柏笑着點頭,他見顧桦剛剛似乎一直盯着他的耳釘看,便取下一隻閃爍着微光的藍色磚石耳釘,輕輕放在了他的手心。
“這算是我們的一個小約定吧,如果哥哥沒有按時回來,那這個耳釘就當作是給你的押金,歸小桦所有了。”
手心傳來耳釘的涼意,顧桦的小手緊緊握住,“好!”
原本昏暗的倉庫似乎也變得不那麼壓抑,顧桦小小的躲着箱子裡,等着沅柏來找他。
倉庫外,沅柏冷冷地盯着他們,手中握緊着一個生了鏽的鋼管,指節泛白,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一步步逼近,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鋒,讓那些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然而,他們很快便反應過來,自己可是人多勢衆,豈能被一個毛頭小子吓倒?于是,他們圍了上去,棍棒揮舞,向着沅柏砸去。
沅柏身形矯健,靈活地躲避着每一根棍棒,身體微微後仰,雙腳如同紮根在地上一般穩固,腰部迅速扭轉,以毫厘之差避開了呼嘯而來的棍棒。
鋼管帶起呼呼的風聲,沅柏橫向揮舞,從側面擊中,棍棒的軌迹在空氣中劃出道道弧線。
沅柏好歹也是在那個垃圾地方長大的,挨過的打數不勝數,都打出經驗了。
打不過就玩陰,我一黃沙糊臉,堵住你的老眼,那叫一順。
一時之間,竟難分勝負。
“媽的,竟敢擋我财路!”
「沅柏!小心身後!有刀——!」
蕭沅柏十分焦急,卻隻能無助的當個旁觀者。
在沙塵的掩護下,一道寒光已經逼近沅柏的後背,刀鋒在光線中閃爍着緻命的光芒。
沅柏的感官在那一刻被放大,他能感覺到背後的空氣被刀鋒劃破,一股寒意直沖脊背。他本能地想要躲避,但一切發生得太快,他的反應隻夠讓他側身,刀尖劃過他的側腹,布料瞬間被割裂,緊接着是一陣灼熱的疼痛,沅柏的身體因為疼痛而微微彎曲。他用盡全力,将手中的鋼管猛地向後揮去,鋼管重重地擊中了那人的手臂。
偷襲者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手中的刀子随之掉落。沅柏轉過身,一隻手捂住血流如注的側腹,一隻手緊握着鋼管。
鮮血如同潑墨般在地面上蔓延,空氣中彌漫着鐵鏽般的腥味。冷汗沿着美人的額頭滑落,如同晶瑩的露珠在月光下閃爍。
在場的衆人在這突如其來的美麗與殘酷面前,不由自主地陷入了短暫的遲疑。沅柏的絕美恍若流星劃過,轉瞬即逝,很快被重新燃起的殺意和貪婪所取代。
戰鬥再次爆發,鋼管與棍棒的碰撞聲、人們的呼喊聲和痛苦的呻吟聲混雜在一起。沅柏的身影在敵人之間穿梭,傷口的疼痛讓他的行動變得遲緩。
沅柏猛地一踏地面,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向最前方的敵人。鋼管在空中劃過一道冷冽的弧線,直指對方的要害。那人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試圖用手中的棍棒格擋,但沅柏的速度更快,力量更猛。
“咔嚓”一聲,鋼管與棍棒相撞,棍棒應聲而斷,鋼管的勢頭不減,重重地擊中了那人的肩膀。那人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向後倒去,壓倒了身後的同伴。
“媽的!”一個人忽然沖了上去。
碰——!
沅柏被擊中了頭部,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去死吧——!”
一下,又一下的擊打,仿佛在錘着一灘肉泥,伴随着令人心悸的骨頭碎裂的聲響。
【滴——滴——】
【滴———】
【任務完成,百分之百。】
遠處的警笛聲劃破天際,卻終究未能阻止悲劇的發生。當蕭睿晴與警察們匆匆趕到現場,隻見沅柏靜靜地躺在那裡,生命之火已經熄滅,隻留下一片死寂。
夕陽西下,天邊染上了一抹橘紅。那抹餘晖輕輕灑在沅柏的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紗。黃色頭發下的耳畔,一枚藍色耳釘在閃爍着微弱的光。
一切都已無法挽回。沅柏的生命已經定格在這一刻,他的故事、他的夢想、他的未來,都随着他的離去而煙消雲散。
可惜啊
可惜
他本是新一代中耀眼奪目的太陽,肆意照耀,蓬勃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