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聞璟今年生日的時候,應忱讓秘書給他送了個花瓶,白瓷很細膩,瓶身繪有繁複的纏枝花卉。
第二天宋聞璟就把當花瓶放在了入口的櫥櫃旁,裡頭插了一束鮮花,應忱回來的時候,神情有些奇怪,看着花瓶,說你就擺在這?
宋聞璟疑惑:“我想着放着還不是放着,這個瓶子很貴嗎?”
應忱向來不會買便宜東西,上次生日他随手給宋聞璟一串紅色珠子,如今還戴在他手腕上,他在網上查了,少說也要一萬。
宋聞璟不太保守說了兩萬的數字:“那我還是收起來吧。”
應忱:“……不用了,就擺那吧。”
兩人從一開始就有個默契,生日都是一起過,宋聞璟會做好飯等應忱回家,第一年應忱生日,宋聞璟差點把自己當禮物送給他,後來不再犯蠢,也會挑些領帶送他,那個時候應忱張開手,說給我系上。
一開始宋聞璟在應忱面前柔弱得明顯,一步退讓、一步懇求,他自己回憶起來都覺得羞恥。
後來禮物一直是領帶沒變過。
宋聞璟生日在三月,應忱在八月最熱的時候。
吃飯的時候應忱表示自己今年不想再收領帶。
宋聞璟心想那他該送什麼,别的他一竅不通,甚至無力承受,應忱像是看穿了他,說自己送的禮物沒有重樣的,你自己看着辦。
宋聞璟知道自己不擅長挑選禮物,每一次的嘗試都顯得那麼笨拙與無力,可他每次都很用心地讓圖案和花色不重樣了。
他想重要的是心意。
但應忱有些刻薄的話戳破了他的理想化:“你就是不用心,别找借口,你知道,我很重視過生日的。”
宋聞璟低頭不說話。
應忱有時候說話是真的難聽,很不客氣。
飯後應忱拉着宋聞璟進屋,說碗讓阿姨來洗,宋聞璟知道應忱又要開始幹折騰他,就在等待應忱洗澡的間隙,他睡着了,他太累了。
應忱洗完澡出來,看到宋聞璟沉沉睡去,不出意料地生氣了。
應忱邊往自己身上套衣服邊口不擇言地道:“宋聞璟!下次我不會再陪你過生日!”
宋聞璟有些無措,心中因為應忱的冷漠而泛起了一陣酸楚,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應忱關門的力道很大,仿佛有股氣無處發洩,門在撞擊中發出沉悶的聲響。
應忱其實很享受所有人圍着他轉,宋聞璟以前就是這麼做的,可他最近實在太累了。
宋聞璟有時候在事後,躺在床上腿都有些合不攏,瞳孔微微發散,滿身狼藉,看着被抓着蔓上的青紫的手腕,和還在自己身上忙活的應忱,心想他何必找他。
以他的條件,應該少有人拒絕。
有一次,宋聞璟剛從一陣濕潤熱潮中緩過勁,被快//感侵蝕的大腦大概還沒恢複清明,他實在好奇問出了口。
應忱原本背對着宋聞璟在整理衣服,他要趕回公司,嚴整系着領帶的襯衫領口現在大張着,頭發也被抓亂,平添了幾分散漫,聞言背後一僵,說你以為和Omega做很簡單嗎?你知道Omega那可怕的受孕率嗎?
宋聞璟說哦,又接着問那為什麼不和我進行*入行為呢。
應忱居高臨下地看着宋聞璟,能看見宋聞璟裸露在外的大部分皮膚和白皙的頸部,深色床單配上他這幅懵懂無知的表情,真有夠欠*的。
Alpha沒好氣地開口道:“因為你也有概率會懷孕,你就這麼饑渴嗎?”
應忱走過來捧着宋聞璟臉就親,聲音含糊:“我最讨厭小孩,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不和你親近你就不開心,我不找别人。”
“你不用擔心被我抛棄,你隻要乖的話,我會一直養着你的,我喜歡你的溫順。”
還因為宋聞璟那張臉嗎?
應忱話語裡還帶了幾分無奈和寵溺,像是在說瞧,我對你多好。
宋聞璟忽然意識到,他脖子上那圈冰冷的金屬,是非常昂貴的束縛,他隻要戴上,一言一行,都要受制于為他配戴上它的那個人。
幾年前,他心甘情願地低頭歸順于應忱。
如今應忱将宋聞璟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承認了宋聞璟身上枷鎖的地位。
是寵物。
宋聞璟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崩落于身後。
周末宋聞璟去療養院見了一次奶奶,奶奶看上去精神不錯,她幾年前突發腦血管堵塞,導緻行動不便,宋聞璟那個時候打幾份工,隻能将奶奶送到療養院請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