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喚了聲阿娘,說今天夫子有事,回家晚了一些。
看到融融的時候,袁銘便猜到是曹氏來了。小貓皮得很,特别喜歡到處跑,有時候徹夜都不回來,鎮上實在不方便養它,季清月隻好忍痛讓融融留在村裡了。
幸虧楊濤家裡貓多,融融經常跟一群貓一起活動,吃食上無需太費心,否則的話,曹氏怕是不答應了。
季清月從廚房探出頭,笑眯眯地說:“阿娘今天來鎮上賣繡品,擔心我太想念融融了,特意把它帶上了。”
“辛苦阿娘了,清清這幾天可想小貓了,做夢都在叫融融。”袁銘道。
曹氏歎氣:“你整日上學辛苦,月哥兒一個人在家,我怕他無聊,可惜鎮上不能養貓。”
夫夫兩個許久沒有吃到曹氏做的飯菜了,加上袁銘帶回來的燒雞,擺了滿滿一桌,三個人都吃得極為舒心。
曹氏今晚上要留下,袁銘在書房裡搭了個簡易的小床,鋪好被褥,内疚道:“兒子不孝,本該讓阿娘在卧房休息的。”
“你和月哥兒兩個人這裡怎麼睡得下?”曹氏并不在意這點小事,拍了拍身下柔軟的床墊:“我倒是覺得這裡很不錯。”
見她确實沒有勉強,袁銘不再多說什麼,叮囑曹氏蓋好被子關好門就去隔壁了。
這裡沒有融融的小窩,把它放在院子裡又怕跑丢,季清月便抱進了房裡。
上床是不可能的,季清月吧凳子翻過來放在地上,正好形成一個小小的空間,鋪上一間厚衣服,就是融融的床了。
在季清月輕柔的撫摸下,小貓很快閉上了眼睛,呼噜聲不斷。
袁銘躺在床上,看得有些好笑:“清清今晚上莫非是打算跟融融一塊睡了?”
不一會兒,季清月便輕手輕腳上了床,嘟着嘴:“好久沒見到融融了,想死我了。”
袁銘有些氣悶,但是又覺得跟一隻小貓吃醋實在過于離譜了。于是一口氣半咽不咽堵在胸口,連着咳嗽了好幾下。
季清月輕輕拍打他的背幫他順氣:“夫君,你說金哥還會寫新的話本嗎?”
袁銘聞言一愣,金子便是那本“桃花酒”的作者,是他随口起的。季清月驟然提到,他險些沒有反應過來。
“你不是說金哥就是牧雲歌嗎?如果話本真是他的自傳,肯定不會再寫了。”袁銘淡定回道。
季清月歎氣:“你這麼一說,我忽然又不希望牧雲歌就是金哥了。”
袁銘笑笑:“這麼喜歡他?”
“金哥所寫的文字,充滿了力量,讓人看了覺得身後有一雙手在支撐着自己。如果他真的隻是個寫話本的人,能一直創作下去,一定會有很多跟我一樣的人從中汲取到力量。”
袁銘垂下眼睛,不确定的喃喃:“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