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憑她再激動,桌上幾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她帶來的兩本書上,甚至沒有都看她一眼。
沈思思無語片刻,将手裡書往上揮了揮,果然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聽我說,金哥寫的話本我已經看了。”提到金哥,大家都看向了她。
沈思思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内心的蠢蠢欲動,放下一顆驚雷:“我懷疑,金哥書裡的危險護衛指的就是我們!”
柳如言微怔,下意識反駁:“這怎麼可能?”
沈思思道:“我也覺得這很天方夜譚,但是……算了,你們先看書,看完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了。”
兩本書被幾個人圍在中間,四個人排在一起,聚精會神看起來。
一刻鐘後,所有人不約而同擡起頭,眼神中都是滿滿的不可置信,細看的話裡面還藏着一抹熱切狂動。
“金哥他真的……”一向最為成熟冷靜的柳如言都有些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這些人因為金哥聚集在一起,也是因為金哥筆下的人物才會做那些别人看起來很傻的事。到現在,他們走得并不順利,都已經開始懷疑費力做這些到底值不值得。而現在他們卻發現,金哥一直都知道他們,理解他們的難處,鼓勵他們勇敢做自己以為對的事。
“危險護衛寫的就是我們!”沈思思大聲道:“秦巧兒和王謙之間的官司,除了那天在菊花宴上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全貌,但是金哥說得這麼清楚,那天他一定就在現場!”
沈思思的話如同一枚驚雷,在季清月耳邊炸響。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危險護衛的主角牧疏通就是他,金哥寫的給讀者的一封信也是他的。
雖然這麼想實在有些自戀,他已經很努力否認,但還是難以克制自己的心跳一下接一下加快。
一直到小聚結束回到家,季清月都沒有回過神來,把自己摔進被子裡,滿眼通紅。
聽到袁銘叫他的聲音的時候,季清月才恍然驚醒,騰的一下站起來。
袁銘走進卧房,輕撫他的頭發,擔憂道:“身體不舒服嗎?”
季清月的臉很紅,頭發淩亂,雙目無神,看起來就像是喝多了一樣。但是袁銘知道,季清月壓根就不會喝酒,更不可能一個人喝醉。
“沒有。”季清月一下跳到袁銘身上,摟住了他的脖子:“我就是太開心了!”
袁銘一愣,随即看到了床頭櫃子上端端正正擺着的新一本“十日易讀”。
“有什麼好事?給我分享分享。”袁銘道。
兩人來到廚房一起做午飯,季清月順便說起了今天去胭脂鋪子、去茶樓、接着看到了金哥新書内容的一系列事項。
袁銘心中了然,面上表現得很是驚訝,句句有回應,情緒價值給得相當足。
一頓飯吃完,袁銘稍微休息了會兒,就又去上學了。
今天他來得有點晚,剛坐下夫子就進來了,宣布了一件大事。
朝廷特派欽差大人到各地微服私訪,三日後就要到十方鎮,鎮守需要幾名學生随行。一來像欽差大人展示本地注重科舉、文風盛行,二來,也是給學生們一個見世面的機會。
機會難得,人數有限,夫子說完,教室裡就哄鬧起來。
傻子都知道得到欽差大人的青眼能夠收益良多,更不要說這一群都緻力于廟堂之上的學子了。
就連劉紹軒就摩拳擦掌,想給自己掙個機會。
趙玉成看着袁銘,語氣中帶着揶揄:“袁兄這次是胸有成竹還是不感興趣?”
袁銘道:“胸有成竹不敢當,也不是沒有興趣,隻是伴君如伴虎,有利也有弊,所以并不想強求。”
趙玉成不禁側目,明明他們是同樣的年齡,什麼都沒經曆過,唯有袁銘時常給他驚喜,對方身上總有一種看破一切的滄桑感,矛盾又和諧,吸引着他主動靠近。
“袁兄說得是。”趙玉成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也沉靜下來,專心緻志看書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