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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開着暖洋洋的暖風,客廳陽台的窗簾被拉上,一時之間,屋内隻亮着玄關處的一盞昏黃的小燈。
蘭波對着昏暗的室内,有些疑惑,他出門前有帶上窗簾嗎?擡手将客廳的燈打開,蘭波這才注意到,織田作之助和與謝野晶子一人坐在客廳一邊,表情嚴肅的看着他。
“請稍等我一下。”
蘭波被看得有些難受,他先是抱着卡莉絲塔回了房間,仔仔細細蓋好被子,又重新運用異能力。
他從金色的亞空間走出,一邊把自己的長發梳成低馬尾,順手從路過的電視櫃下拿起一張小闆凳,就坐在了兩人面前。
蘭波臉色有些差,準确來說,是已經可以堪比白牆的程度了。
“阿爾蒂爾,要不你先休息吧。”與謝野晶子歎了口氣,她和織田作之助并非想要盤問對方,隻是擔心。
織田作之助接過與謝野晶子的話,緩緩道:“你看起來很不好,karisuta的事情,你并沒有打算告訴我們,但是隐瞞也是一種欺騙。”
這是織田作之助第一次喊起卡莉絲塔的全名,他也沒有辦法描述此刻自己的複雜心情。
蘭波不能說是全盤托出,那簡直是說話說一半,重點一點不講,織田作之助回憶了一下上次在gss蘭波說的話,又思考了一番。
的确。
看似說了很多,但實際什麼都沒有說,這還是在不得不說點什麼的情況下,蘭波說出口的信息。
蘭波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人,他既深知隐瞞的意味,也不願去撒謊欺騙,既想做到自己全然解決,内心的需求又讓他不停的渴望愛。
“是的,我很抱歉,但我并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們很優秀,隻是我不希望……”
蘭波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但是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與謝野晶子打斷了,隻見後者神情嚴肅。
“我可以理解你的擔憂,但是阿爾蒂爾,你也要理解我們,繼續當做看不見嗎?隻要沒有擺在明面上,就代表事情沒有發生嗎?那我們該以什麼态度面對kari?我們又要如何做?”
不等蘭波回答,織田作之助就馬上接上與謝野晶子的話,繼續說:“我沒有辦法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也做不到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些,哪怕我幫不上忙,無法同你一起解決。”
“但是,你至少要給我們一個機會吧。”與謝野晶子接上後半句話,她語氣裡是無奈的懇求,臉上帶着苦澀,赪紫色的眼眸滿是哀傷。
蘭波被質問得啞口無言,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大腦昏昏沉沉,他現在是一句話也不想說。
“你發燒了?”與謝野晶子見蘭波的神色不對,起身去用手背探了探蘭波的額頭,“我不逼你就是了,對不起。”
織田作之助的反應也很快,立馬就從藥箱中拿出探溫計遞給與謝野晶子,“我先去燒水。”
“大概是早上出門着涼了,我睡一覺就好了。”蘭波伸手結果探溫計,将它放在腋下夾緊,他的聲音有些輕飄飄的。
與謝野晶子抽出搖搖椅上的被子就要往蘭波身上卷,就聽見蘭波充滿悲傷的話。
“是我很抱歉,很抱歉一直選用這樣的方式……”
“不要說了,阿爾蒂爾。你也很累了,休息休息吧。”與謝野晶子把被子裹緊,面色恢複平靜。
不說就不說吧,既然無法幫上忙,那就努力不拖後腿好了,不讓蘭波分心。
織田作之助正看着燒水壺思考,他不是沒聽見客廳兩人的談話聲,隻是他在思考。
家庭的矛盾出現的快,消失的快。
很難說這種現象是好是壞,但是織田作之助覺得矛盾的根本是蘭波的假意坦誠,隻是沒有人能要求他人全盤托出,隻是矛盾積壓最後爆發這種情節大概不會發生吧,織田作之助有些不确定。
“喝點水。”織田作之助将一杯溫開水放在蘭波面前,看着兩人沉默的氣氛,卻沒有發表意見。
蘭波伸手接過,對織田作之助投去了感謝的眼神,見兩人都在自己面前,他緩了緩情緒,說:“異能特務科有一頁關于伊莉斯塔拉的殘頁。”
織田作之助有些疑惑,他問:“那和kari的昏迷有什麼關系?”
“還是說你準備告訴我們,等你得到殘頁或者找到伊莉斯塔拉再告訴我們?”與謝野晶子接了一句,不過很快她又說:“等你覺得可以說了再說吧,你的确沒想多,畢竟我們太弱了,隻會拖後腿而已。”
“需要幫忙嗎?”雖然異能特務科的位置很難确定,但是這對織田作之助來說,其實難度并不高。
蘭波點了點頭,擡手摸了摸織田作之助的發頂,對方還未梳發,耳後長一截的卷發落在身前。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準确位置。”蘭波沒有拒絕織田作之助的好意,雖然N知道異能特務科的位置,也有一些見不得光的證據。
但是對于自家孩子的關心,蘭波很是受用。
“低燒啊,低燒最麻煩了。”與謝野晶子對了對探溫計,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去找找藥,阿爾蒂爾,你先吃點東西。”
蘭波看着弟弟妹妹的身影,心中就跟裹了糖一樣甜蜜,他語氣中帶着無法掩藏的笑意說:“好。”
随意吃了兩口面包,蘭波安撫了幾句與謝野晶子,就被對方趕去主卧睡覺了。
蘭波穿過金色的亞空間,看着睡着異常安穩的卡莉絲塔,他歎了口氣,沒有選擇第一時間睡覺,反而捏着眉心,坐在了搖椅上。
低燒确實很麻煩。
感受着大腦的刺痛,有些冷的溫度,蘭波沒忍住又把空調的溫度調高。
他坐了一會,感受着藥效逐漸起效,大腦的刺痛感褪去了些,才打了個哈欠,将窗簾拉上,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