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争吵是最無意義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阿爾蒂爾現在如何,又如何回來,怎麼提交這半年來‘下落不明’的報告。
“居伊,送客·(重音)。”
波德萊爾揮了揮手,有些咬牙切齒,肩膀卻被雨果死死摁住,不然他此刻保準要上前給對方一個響亮的耳光。
布倫冷笑一聲,臉上帶着藐視,看好戲的開口:“不勞您費心,上帝會保佑您的。”
說完,心情頗好的出了會客廳,身後還跟着幾個神色恍惚的同僚。
莫泊桑不爽的轉了轉眼珠子,對着司湯達就開始抱怨,“真是老糊塗了,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少在公衆場合議論國王,明天布倫就能告到國王那去,你可小心點。”,司湯達隻是象征性的勸誡了一番,繼續說:“我們特務科不會參與進這場鬧劇,但也不介意給予一些特權。”
就在莫泊桑越發不滿想要說些什麼時,就聽見了會客廳内雨果的呼喚聲。
司湯達通情達理道:“那我也先回去了,祝你好運。”
等到莫泊桑回到會客廳,将房門掩好時,波德萊爾已然恢複往日的厭倦神态,雨果擡手理了理自己的長發,對着莫泊桑使了個眼色,便起身準備往外走。
“維克多!你去哪!你别留我一個人在這啊!?”,莫泊桑看了眼波德萊爾,就知道對方此刻是氣瘋的模樣,而不是真的恢複冷靜。
雨果輕輕将莫泊桑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拍開,微笑道:“居伊,你已經是大孩子了,别那麼依賴我。”
“咔嚓——”
雨果:“夏爾,你聽到什麼了嗎?”
波德萊爾:“居伊的心碎聲。”
莫泊桑看着兩人的冷言冷語,心中那是苦澀又無比凄涼,他不滿道:“我不想去找阿爾蒂爾啊!為什麼不能讓羅曼去!阿爾蒂爾……”
波德萊爾看着莫泊桑有些崩潰的神色,臉上越發莫名,不對啊,他學生是個好孩子,莫泊桑這一副表情到底是什麼回事?
不過眼下不是說這些的事情,波德萊爾将手中的電話放在桌面上,語氣無奈道:“這件事你自己和居斯塔夫說吧,當然,羅曼的确是最合适的,但也太合适了!教會那邊會嚴格看守羅曼的。”
莫泊桑有些不情不願的拿起桌面的電話,聲音有些委屈道:“老師……”
這時候,波德萊爾也沒閑着,從一旁的書櫃中拿出一沓文件,放在桌面上開始對比。
從日本東京灣那邊檢查到的異能波動極為混雜,屬于彩畫集的異能殘留也被另一種異能所掩蓋。
唯一能讓波德萊爾感到慶幸的是,阿爾蒂爾太過年輕,并沒有直面參與當時的戰争,他國也沒有阿爾蒂爾的異能阈值記錄。
波德萊爾苦澀得想,他不相信他的學生會背叛他的國家、他的民族、他的信仰,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半年阿爾蒂爾都沒有向他傳遞信息。
但,當時魏爾倫帶着中原中也回來時,身上可是帶着可怖的傷勢,雖然能看出有簡易處理過傷口,但魏爾倫是實打實的超越者。
要知道作為人工異能體的魏爾倫最恐怖的地方并不在于他來去自如的重力異能,而是特異點本身的機動性。
也正因如此,當魏爾倫空口無憑的放出一句“阿爾蒂爾已經死了。”的信息時,教會為了削弱他的勢力,直截了當的摁上了死亡印章,将屬于彩畫集的異能檔案徹底封存。
橫濱當時的确發生了一張尤為誇張的異能爆炸,時間也完全對得上,但是波德萊爾怎麼能夠相信,魏爾倫帶着一個年幼的孩童都能從爆炸中心走出來,他的弟子怎麼會死亡!
但轉念一想,波德萊爾又覺得事情并不是完全不可能,以阿爾蒂爾對魏爾倫的重視程度來看,還真的說不準。
當然,這也是波德萊爾并沒有強硬要求魏爾倫審查的原因之一,如果到最後發現自家學生才是那個出主意的,指不定會怎麼樣。
波德萊爾在内心狠狠地指責了一番他的學生,早在對方進入歐洲諜報組織時,他就告誡過對方不要過于重視感情,任務與生命才是第一位,必要時刻可以舍棄魏爾倫。
現在好了,教訓也得到了,苦頭也吃了,十九歲也還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趁年輕多翻點跟頭!
當然了,話說是這麼說,人的本質就是雙标這句話真的是至理格言,對于自家學生,波德萊爾顯然不會多責怪什麼,但魏爾倫就不一定了。
沒看見中原中也最近都住在伏爾泰那嗎?你要是真的問為什麼,波德萊爾那也不會真的告訴你,他隻是在明晃晃的搞針對而已。
畢竟雖然阿爾蒂爾沒有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固然有錯,但難道魏爾倫就一點錯沒有嗎?!
波德萊爾愁到頭發都要掉光了,但是被擔心的蘭波本人卻沒有一點報個平安的想法。
都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不管是波德萊爾還是蘭波,兩人此刻的心情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