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莉蓮!這可不是你過家家用的小破地方,你這麼做可是要進監察室的。”,阿加莎蹙起眉,不悅的制止了對方的翻閱動作,她彎着腰,垂眸看向格蘭丁落在地面上的純白色衣擺。
她的心情此刻也不太美妙了,就連張口就來的嘲諷話語都不想吐露,隻是很快,不過一秒時間,阿加莎就調節好了自己的情緒。
格蘭丁咬了咬牙,扯了扯文件的一件,惡狠狠的說:“松手!克裡斯蒂,我真是沒辦法信任你,柯南·道爾使用王爾德異能這件事,你真的不知情嗎?”
奧斯卡·王爾德的異能在整個英國上層圈裡幾乎是公開的情報,即使他此刻遠遠無法到達超越者的水平,但實際上他的異能要比超越者更為棘手。
精神類異能的難搞程度一向是與時間類、空間類肩并肩的存在,更别提王爾德如今對外的情報當中摻了多少水份,摸不清底細的異能才是最恐怖的。
就連關押王爾德的異能隔離室都隻是起到了一個裝飾的作用,隻能說,王爾德如今還待在那裡好好的,真是全憑良心。
可這份良心裡到底摻雜了多少水分,恐怕隻有王爾德自己清楚吧。
盡管格蘭丁此刻的語氣十分咄咄逼人,但面對格蘭丁質問的阿加莎卻沒有任何心虛,她松開捏得發白的指尖,故作無奈長歎口氣。
“親愛的,我今天才回倫敦,我如何知情呢?你把我想的太理想化了,莉蓮。”
格蘭丁沒有去管阿加莎的茶言茶語,她開始翻閱起手上的文件,額角的青筋一跳再跳。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說:“你瘋了嗎?阿加莎,冠你的姓氏?你真是異想天開啊!你當那對法國搭檔是死的嗎?!法蘭西不可能會放過她,更别說她還是你偷回來的。”
近距離觀察下,格蘭丁的每個微表情都被阿加莎看了個徹底,即使對方的話語是在指責,但對方眼中的擔憂可不是假的。
阿加莎笑道:“是啊,我瘋了,但這有什麼關系呢?我隻是給了卡莉絲塔一個選擇罷了,走什麼樣的路是她的事情,我又怎麼會強求她呢?”
“嘶——”
文件被撕碎的響聲蓋過了阿加莎的話,格蘭丁目光專注的看着已經成了碎片的紙,“别說這些連你自己都不信的鬼話,王爾德那件事我還沒和你好好算呢。”
阿加莎聞言隻是笑着,有些意味不明開口:“奧斯卡啊……倒是個好用的異能,就是人有點太笨了,不過他如今除了帝國能去哪呢?”
“他哪都能去,克裡斯蒂,你對帝國太自信了,你别忘了愛爾蘭那件事。”,格蘭丁推開阿加莎,起身将碎紙丢進垃圾桶内,“你的美夢大概要碎了,你最好祈禱蘭波是真的叛國而不是做着秘密任務。”
“你是在拖延時間嗎?莉蓮。”,阿加莎被推開也不惱怒,反而從桌下拿出一包茶葉,頗有一種和格蘭丁耗到天亮的既視感。
燒水壺呼呼作響,阿加莎散了散空中的熱氣,平心氣和道:“我的抽屜中還有很多份這樣的文件,你可以慢慢撕,親愛的。”
格蘭丁起身的動作微不可察的頓住了,她看向被霧氣環繞的阿加莎,怒極反笑道:“好啊。”
*
“騎士長,橫濱政府交上來的文件我已經放在您的桌上了,需要告知一聲阿加莎女士嗎?”
“不用,我會親自給她,把莎士比亞騎士喊來。”,柯南·道爾擺了擺手,吩咐了兩句就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桌面上擺放着整齊還未開封的文件,房間内的氣氛有些沉悶,柯南·道爾拉開窗簾,他看着窗外的月光随後陷入沉思。
真是難辦了,前有格蘭丁像個暴躁護崽的母暴龍,後有虎視眈眈的議會,裡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内閣,外有恨不得落井下石的歐洲各國。
即使各國都簽署了那份迫不得已的停戰合約,可那都是明面上的,隻要不被抓住小把柄,成為那個衆矢之的,誰又能真正的抑制住一個超越者?
“阿瑟?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莎士比亞打了個哈欠,披着一件厚實的外套就進了屋,“打住,阿瑟,我事先說明,我不會再參與進那個人工異能體的事情。”
柯南·道爾臉不紅心不跳道:“喔——别擔心,威廉,我隻是需要你幫我……一點?小忙。”
莎士比亞冷笑兩聲,他補充道:“我也不會幫忙照顧阿加莎帶回來的那隻叽叽喳喳的小鳥的,他實在太活潑了,現在整個鐘塔都知道他了。”
是啊,億點小忙!江戶川亂步跟着阿加莎處理外務才半個下午,整個鐘塔的人都摸清楚了這隻小鳥的性格了,這樣的孩子帶起來肯定很麻煩。
“威廉,他是個聰慧的孩子。”
柯南·道爾象征性的勸解一句,腦中飛快思考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他隐隐有種事情偏離了掌控的詭異感受。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人就是聰慧的孩子,這大晚上了,說點正事。”,從桌面拿起那份已開封的檔案,莎士比亞細細閱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