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晴,我幫你,但是也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
“試着用平常心對待我。”
“我以往不是這樣做的麼?”唐晴歎了口氣,要是她不用平常心對待他,他可能已經被她掐死了。
“是麼?可我怎麼覺得,你恨我呢?”袁朗從耳後拿下了那根煙,在手上把玩“我知道我沒那麼無辜,但應該也沒那麼可恨。我一直在想辦法給你照顧和補償,但是更多時候,這些東西都被你拒絕了。”
唐晴背在身後的手失去了力氣。
“我對你是什麼态度,對你來說又有什麼重要的?你完全可以視而不見甚至報複回來……”
“好問題。”袁朗歎了口氣“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我也說不清,可能,你就是有點特殊的本事吧。”
“很多時候,恨與不恨,不是我想就可以的。”
袁朗無所謂地點了點頭“确實如此,所以,我沒說讓你不恨我,隻是讓你用平常心對待我。”
“什麼意思?”
袁朗點了點頭“很簡單,一視同仁。就像你能接受其他戰友的幫助一樣,别再抵觸我的幫助。就像你能跟旁人笑鬧、鬥嘴一樣,試着跟我好好說話。”
“我什麼時候不跟你好好說話了!”
袁朗看着她,但笑不語。但唐晴已經率先心虛了。
确實,單看這句話,就已經不是“好好說話”了。
唐晴有點懊惱,垂頭喪氣來回踱步,忽然擡頭看向他“打一架不?”
袁朗歎了口氣“昨天不是剛打完?”見唐晴臉色不好,袁朗活動了一下手腕,擺好了架勢“那來吧。”
一小時後。
民警檢查着面前這兩人的軍官證,汗流浃背。
“街頭鬧事?”民警看向了唐晴。
唐晴羞愧地側過頭不看民警。
“打架鬥毆?”民警又将目光落在了袁朗身上。
袁朗忍不住笑了起來。
“上校同志……你們這是打什麼啞謎呢?”
袁朗笑個不停,甚至扯到了腹部的新傷,他“嘶”了一聲,卻還是止不住地笑,那處新傷,是唐晴剛剛一拳留下的。
唐晴看向了在旁邊抽風的袁朗,見他捂着肚子笑個不停,莫名也覺得這事兒有點可笑。誰能想到,他倆就這麼比劃比劃的功夫,就叫路過的群衆給舉報了。現下,旁邊那個笑得像是要下蛋一樣的袁朗,她是不用指望了,還是自己來解釋吧。
“民警同志,我與這位……上校同志是一個部隊的,剛剛就是興之所至,随便切磋一下。”
民警面色怪異地看向還在咯咯笑個不停地袁朗“上校同志,她說的是真的麼?路過的群衆可是說,剛剛是她單方面毆打你。”
袁朗聽着民警的問話,一點點收了笑“嗯,就是切磋下,都是誤會,給你們添麻煩了。”
“那……二位就在口供上簽字按手印吧。”
唐晴依言照做,袁朗卻又笑了起來。唐晴嫌他耽誤事,捏着他的手指頭在印泥上蹭了下,按下了手印。
這場派出所烏龍結束,街道上已經沒幾個人了。唐晴看向袁朗,開口問道“去醫院看下不?”
袁朗擺了擺手“問題不大,死不了。”
唐晴埋頭往前走,半晌卻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怎麼不躲、不閃、不回擊?人家都當我施暴呢!”
袁朗收了笑,異常認真地看向她“我要是躲了,你還能出氣麼?”
唐晴翻了個白眼。
“行了,趕緊找個車,給你送到家,我也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唐晴擡手看了下手表,這一遭鬧完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她看了下周圍,一眼看到了那家富麗堂皇的酒店,隻覺得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就近休息吧,我請你住個高規格的酒店。”
袁朗詫異“你不回家?”
唐晴搖了搖頭“回去幹嘛?被耳提面命催着相親?”
袁朗想起來唐晴那密集到荒唐的相親安排,心中感歎老領導實在是病急亂投醫,安排雖說是好心,但太急了。
唐晴與袁朗去了酒店,頂着前台略顯奇怪的眼神開了兩間大床房。袁朗要付錢,卻被唐晴一記眼刀逼回。兩人靜默地上樓,一直到了房間門口,相鄰的兩個房間之前,她們兩個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腳步。
“诶!”
袁朗側頭看向唐晴。
“我答應了。”說完,唐晴就鑽進了屋子。
袁朗聽着門響,忽然一身輕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