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錢買兩種口感,不還是你賺到了嗎?”經理翻了個白眼,理直氣壯的說,“我隻問你要了酒錢,又沒問你要水錢!”
整個大廳就這一張桌子。陸小鳳吹了吹桌上的灰,坐在老乞丐的對面:“也給我來一瓶。”
“這酒可不是好酒。”老乞丐盯着他。
“好酒有好酒的滋味,摻水的酒也自有它的滋味。”他對老乞丐笑道,“更何況此刻有人陪着喝酒,劣酒也會變成好酒。”
“你們這酒店環境跟豬圈一樣。”我被灰塵嗆得咳了兩下,看向經理,“為什麼是我?我跟你們前老闆應該沒有什麼關系,”
“王大師說你缺房子給人住,而我們正好缺個老闆。”經理叉着腰反駁我說,“我們這裡雖然髒是髒了了點,但好歹也是個五星級的。”
“這哪裡有一點五星的樣子?”我心想哪個評選機構這麼眼瞎,這麼破爛的地方也能評上五星。經理神秘兮兮地對我一笑,讓我跟他上電梯一探究竟。
我懷了一絲期待——難不成是我眼拙,隻看見了表面,這内裡還别有一番乾坤?
電梯晃悠悠地有種下墜的危機。經理點了半天二十層,結果一點反應也沒有。他不耐煩地踢了一腳瞬間升上去了。
頂樓的地闆縫裡還滲着黃黃的雨水,牆紙都裂開了一大半,露出掉了白漆的磚牆,每個房間的鎖還是老式的鐵鎖,我親眼看見一隻耗子從木門下面鑽了進去——我都不敢尖叫,生怕這樓被我喊塌了。
經理走着走着帶我停了下來。我不解地看向他,隻見他神色頗為驕傲地擡起頭仰望,我跟着擡頭也隻能看見天花闆破了一個大洞,外面的風呼嘯着吹進來。
“你看,”經理對我說,“晚上從這個地方看過去,無論哪個角度,天上都不多不少剛好有五顆星星。”
“……”
下樓時門外突然有人禮貌地敲了敲門框。我們走出去,門口是穿着燕尾服和皮鞋的服務生,他們手裡舉着許多大托盤,上面擺滿了大龍蝦、焗蝸牛、香煎鵝肝、烤肉,還拿了一瓶紅酒和一束鮮花。
經理皺着眉頭說:“我們沒有點這麼貴的外賣。”
“我知道。”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的服務生彬彬有禮地笑着,歉意道,“我們是對面酒店的。這是我們酒店最便宜的員工餐,上不了什麼台面。我們老闆聽說貴店要來新老闆,特地讓拿來給你們看看的。還請快點看,過會還得回去吃呢。”
我和陸小鳳好不容易拽回來要跟對面拼命的經理,最後經理沒有強迫我答應,隻是讓我好好考慮幾天,陸小鳳喝了一肚子酒水,我吃了經理的員工餐——一個饅頭就老幹媽。我例行檢查,去醫院看望蘇夢枕,陸小鳳跟我一同進去的。蘇夢枕見我們灰溜溜的,關切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頭發亂了,衣服也壞了?”
我才發現外套也被劃了一道口子。陸小鳳知道我不想說出賭場這回事,樂呵呵的道:“沒什麼事。天太冷路上結冰,不小心摔了而已。”
“……你們倆一起摔的?”他顯然是不信。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其實是陸小鳳摔倒了,我被他絆倒了。”
陸小鳳和蘇夢枕一起無言地望着我。我看着在病床上的金風細雨樓老大,靈機一動。
“蘇樓主,蘇哥哥。”我滿懷希望地望着蘇夢枕,“您有管理的才能對不對,如果等您病好以後,可以幫我一起經營酒店嗎?”
他難得有些語塞:“這種事,一般都是無邪在管的……”
得,這當老大的,還真不是什麼事都能幹啊。我歎了口氣,拿出手機,看見上面沒回的消息給葉開打了過去:“你咋了,打那麼多電話幹嘛。”
葉開在那邊回我:“又來了一個新人。他在網吧打了一天遊戲了,說什麼都不走。”
我對蘇夢枕和陸小鳳告别。進入網吧找到葉開後,就瞧見一個穿着彩衣和馬靴,面容似北國春風吹拂的桃花般的少年,坐在電競椅帶着耳機上打遊戲,旁邊還放着一把碧澄澄的玉刀。
“你好,我是孫斯雯。”我望向這個少年郎,“你是誰?”
少年沒回答我,而是點了點葉開:“你告訴她,我叫段玉。”
葉開轉過頭看我:“他讓我告訴你,他叫段玉。”
“妹妹滿天下的那個段譽?”我圍着他看了一圈,“不過好像不是用刀的吧。”
段玉又戳了戳葉開:“你告訴她,我爹就我一個兒子。”
“你為什麼非要讓葉開告訴我啊?明明我就在你旁邊。”我疑惑道。
“你告訴她,我爹說了,不讓我和陌生女人講話。”段玉同學言之鑿鑿,“我以後是要娶朱珠的人,不能和别的女人說話。”
“那你挺守男德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