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你來定就好。”
“那我知道有一家還不錯,帶你去嘗嘗看。”
簡叙白一路上都跟蘇知栀說着話,直到被蘇知栀手機鈴聲打斷。
蘇知栀掃了一眼手機來電顯示,果斷挂斷電話,繼續跟簡叙白說話,但電話再次響起。
她猶豫了幾秒還是挂斷,然後直接關了機。
“怎麼了?”簡叙白問道。
蘇知栀搖搖頭:“沒事,騷擾電話。”
見蘇知栀不想說,簡叙白也沒有追問,但剛才他的餘光掃到了來電顯示,是程言澈打來的。
車開了有一段時間,最後停在了一處中式院落門前。
蘇知栀下車環顧了一下周圍,如果不是簡叙白告訴她這是一家餐廳,她還以為這是誰家的私宅。
“他們家做的陵江菜很地道,你應該會喜歡。”
說完上前輕輕按了一下門鈴,很快門從裡面被打開,簡叙白跟開門的人說了什麼,然後對方便笑着邀請他們進去。
蘇知栀跟在簡叙白身後往裡面走,雖然天已經黑了,但是整個庭院也在夜晚的襯托下也顯得更加靜谧安逸。
對方将兩人帶到樓上的一間包間裡,又客氣的寒暄了幾句,随後便關上門出去,隻留下蘇知栀和簡叙白兩個人。
“這家餐廳老闆是我的一個朋友。”簡叙白解釋道,“他們日常也是隻招待會員。”
蘇知栀點點頭,但也沒有很在意這些事情。
其實去哪裡吃飯吃什麼,現在對她來說,都提不起任何的興趣,滿腦子都是剛才程言澈打來的電話。
很快服務員将一道道精緻的菜送了進來,簡叙白能看出來蘇知栀不是很開心,從剛才挂斷電話開始,她都沒怎麼說話。
他将自己面前那道蘇知栀喜歡的菜朝着她那邊推了推,沉聲問:“跟你哥哥鬧别扭了?”
蘇知栀拿着筷子的手一頓,但還是平靜地回答道:“沒有,我們挺好的。”
簡叙白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沒什麼表情,但剛才蘇知栀眼神裡那一閃而過的難過還是被他看到,隐隐有些心痛。
話也跟着脫口而出:“你就這麼喜歡你哥哥嗎?”
蘇知栀猛然擡頭,吃驚地看着簡叙白,她一直覺得自己對程言澈的喜歡隐藏的很深,她不知道簡叙白是怎麼看出來的。
同時還多了一絲惶恐不安,既然簡叙白知道,那程言澈呢?
簡叙白看到蘇知栀的驚訝,淺淺笑了一下:“你放心,我沒跟任何人說過,包括你哥哥。”
蘇知栀垂下眼,說話的聲音極小:“你怎麼會知道?”
簡叙白頓了下,好像他不太想要回憶從前那些事情,但還是說了,隻是語氣淡淡的:“你成人禮的那天晚上,我去找你哥哥房間找他的時候不小心聽到的。”
簡叙白的話讓蘇知栀一下子想起來了。
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程家給她辦了一場成人禮,也請了不少的好友來參加。
那天晚上程言澈喝多了,她扶着他回房間休息,也是那晚,她看着熟睡的程言澈,第一次在他面前表露了自己的喜歡。
當時的蘇知栀覺得,程言澈都喝得不省人事了,肯定也不會聽到她說的那些話,可沒想到,卻被門外來找程言澈的簡叙白聽到了。
“叙白哥哥,陵江有一處很有名的海灘,你應該知道吧。”
簡叙白不知道蘇知栀怎麼會突然說起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
蘇知栀繼續說:“七歲那年我跟家裡人去海邊,那個時候年紀小膽子也大,趁爸媽不注意自己在岸邊踩着水玩,一個浪打過來我沒有站穩,海水直接就淹沒了我。”
“那種窒息感我到現在都忘不掉,我拼命掙紮,可是怎麼也喊不出聲,就在我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突然有隻手拽住了我,但我當時整個人又害怕又慌亂,掙紮中不小心拽掉了對方脖子上的一枚玉佛。”
聽到這,簡叙白瞳孔一陣,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蘇知栀,腦海中有些模糊的記憶慢慢變清晰。
“所以是誰救了你?”
蘇知栀看着簡叙白,眼睛裡充滿了難過。
“我當時被嗆了很多水,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被救上岸的,當然也不知道是誰救了我,我在醫院醒來之後爸媽說救我的人早就走了,他們也不知道是誰,留在我這裡的隻有當時手裡緊緊抓着的那枚玉佛。”
“後來去了程家,有一次我看到了他小時候的全家福,他脖子上戴着的……就是那枚玉佛。”
簡叙白似乎聽明白了:“所以你覺得當時救你的人是程言澈?”
“不是覺得。”蘇知栀搖了搖頭,“就是他。”
簡叙白:“你怎麼就能确定那是程言澈的?”
“那枚玉佛無論從做工還是材質上看,都不是一般的物品,不太可能有相同的第二枚,而且我有問過媽媽關于那枚玉佛的事情,媽媽說他的玉佛之前在陵江不小心丢了。”
“那你有問過程言澈關于救你的事情嗎?”
蘇知栀垂眸搖了搖頭。
當時的蘇知栀在知道是程言澈救了她之後,漸漸才發覺到自己對他好像不單單隻是妹妹對哥哥的感情,但她也不敢去跟程言澈表明。
“所以,你是因為他救了你,你才喜歡的他嗎?”
“是但好像也不是,爸媽都很忙,程家經常就我們兩個人在,他雖然表面冷冷的,但其實對我很好。”
坐在對面的簡叙白側頭緩緩看向窗外,壓抑了很久情緒才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吃飯吧,菜都要涼了,我去下洗手間。”
簡叙白起身,路過蘇知栀的時候卻被她拉住了衣袖,她坐着沒有動,隻是擡頭看着他。
眼眶裡還有淚水在打轉:“叙白哥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應該喜歡他?”
簡叙白有些心疼,他擡手,指背輕輕拭去蘇知栀一瞬間滑落的眼淚。
“沒有,但他不值得你這麼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