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邊緣縫制整圈白毛,她露出一張小臉,眼圈發紅,眸中氤氲水霧,像被欺負過。
睡袍蓋住她大腿,可她的小腿卻依舊毫無遮掩。
辦公桌下空間擁擠,兩人的腿沒有縫隙地緊挨在一起,她怕冷,還往他身邊湊。
謝宴洲将視線從桌底轉回屏幕,語氣淡漠:“困了就回去睡。”
“我不困。”晏知愉瞬間支棱起來,腰挺直,兩手撐在桌面上扶臉,看到弟弟熬夜苦學,她想起研究生前的日子,就想留下來給他加油打氣,“我陪你寫作業。”
作業?謝宴洲眉頭輕挑。
回頭看桌面和屏幕各種韓文表格,為了防她,他将所有設備調成韓文,即便是國内傳來的文件,也專門做成韓文版本。
全是她看不懂但至關重要的商業機密,謝宴洲眯了眯眼,意味深長望着身旁的女孩。
若她是卧底,那演技屬實不錯。
晏知愉平時都是十點半睡,今夜晚睡一小時,加上酒精作用,人更加疲乏。
她熬不住,可仍在死撐,雙臂彎曲放到桌上,下巴擱在上面,頭一點一點。
謝宴洲看她逐漸酡紅的臉,唇角溢出冷笑:“回去,我不需要酒鬼陪。”
“不是酒鬼。”晏知愉聽到他再次趕人,小脾氣湧上來,迷迷糊糊反駁,“我沒喝酒。”
謝宴洲拎起飲料瓶在她面前晃悠,“那這是什麼?”
“果汁!蜜桃味!”她側過身,斬釘截鐵辯駁,擡手将飲料移到男人嘴邊,“你喝一口就知道了,很好喝。”
她手很燙,酒後生氣的面容豔麗得如同熟透的水蜜桃。
謝宴洲往後躲了躲,将飲料瓶放歸原位,回頭就看見女孩兩眼轉悠,上下打量他的身體。
晏知愉低頭看向下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雙眸漫光,男人的腿好長,睡褲映出勻稱肌肉。
看起來好溫暖,她忍不住将赤着的腳丫貼上去。
兩隻冰涼腳掌輕輕壓在腳背上,謝宴洲身形僵硬,唇緩緩抿直,蹙眉去看那張櫻色的臉,心想她真的醉了,且醉得不輕。
他半俯身,彎曲手臂勾住她小腿,放回去。
剛拉回原地,晏知愉又貼上去,可憐兮兮:“我冷。”
“冷就去穿襪子。”
謝宴洲眉心緊蹙,還是無法接受肌膚接觸,能和她心平氣和吃飯、睡覺,共住一屋已經瀕臨極限,奈何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越界。
“沒襪子。”晏知愉縮縮肩膀,側身靠近,“就讓我暖暖嘛,哥哥。”
灼灼熱度遞近,謝宴洲深呼吸一輪後,拿上墊背的駝色羊毛毯,攤開,蓋住她小腿。
小兔子終究沒有把腳丫挪回去,他也未再推離她。
時間安靜流淌,等到工作交接完,謝宴洲揉了揉眼角,餘光卻看見身旁的女孩把臉埋在胳膊裡,睡得正香。
他無語得勾唇嗤笑,這就是她說的陪寫作業?
桌面手機突然振動,他低眸看下,備注“父親”。
意料之中的來電,謝宴洲半站起身,打算去外面接聽。
抽腿時發覺腳背上還疊着另一雙細腳,他頓了頓,重新坐下,索性挂斷電話。
他搖晃鄰座手臂,試圖喊她回房睡,可小醉鬼哼唧一聲,扭頭不理。
手機再次振動,來電還是同個人,他繼續挂斷。
沒出十秒,桌面傳來第三次振動,他罕見的煩亂,将手機調成靜音。
轉眼看安穩入眠的女孩,謝宴洲氣息下沉。
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彎腰搬開女孩的腳,單手拉下她的帽子。
瞬間,一張粉透的小臉映入眼簾,女孩嘴唇微撅,粉色唇瓣潋滟水光,臉頰紅至耳根。
微醺味愈發濃郁,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女孩呼吸均勻,睡得毫無防備。
謝宴洲擡指攏起她不經意間散落的發絲,原本想強硬開機的念頭漸漸熄滅,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有些無措。
思忖片刻,他轉動椅子方向,将女孩調回正面,拉着她胳膊搭到自己脖子上,兩手穿過她腿窩,打開她雙腿。
精壯腰肢發力,将她高高托舉抱進懷裡。
女孩歪頭枕在他肩上,溫熱鼻息輕拂過耳廓,降落至脖頸。
謝宴洲實實在在滞停半分鐘,之前質疑過她的年紀,如今胸膛緊貼飽滿,他徹底确信,懷中這位已成年。
他沉下呼吸,肱二頭肌繃緊,低身抓起毛毯,墊在兩人中間。
女孩很輕,他抱得毫不費力。
可走沒兩步,她開始不老實亂動,兩手松開,頭往後仰,作勢要推開他。
“熱,走開。”睡夢中女孩軟軟呓語,滿臉不耐煩。
謝宴洲眉心稍擰,兩臂圈得更緊,嘴唇貼近她耳畔,沉沉落下二字。
“夾緊。”